“程渊?”赵皑道,“当然熟谙,他在宫中也是三朝元老了。”
蒖蒖奉上手中的果品,再以眼角余光打量了席间其他人。沈夫人端庄,稍显肥胖,她的女儿倒是高挑矗立,双目敞亮,傲视神飞。裴尚食端坐于末席,微微低头,保持着耐烦聆听的姿势,不苟谈笑。而她的劈面则坐着一名寺人……蒖蒖不由睁大了眼睛:时隔半年,她仍一眼认出,此人恰是乡饮上见过的都城来的寺人。
蒖蒖想起之前崔县令说过,母亲是出逃的宫人,想必出逃这类罪应当属于宫正所辖范围,便向浑家们探听,这大半年来宫正可曾惩罚过逃出宫的宫人,获得的皆是否定的答案,很多人说:“宫内不愁吃穿,又有很多飞上枝头的机遇,再如何也比内里强。何况现在官家仁厚,郦贵妃与世无争,正得宠的柳婕妤待人也很驯良,宫人的日子是极好过的,并没有人想逃出去。就算真要出宫嫁人,等个三年两载的,官家总会下外放宫人的旨意,以是这些年都未曾传闻过有宫人外逃,更遑论惩罚了。”
“如许的女官,名为司宫令。”赵皑答道,“正四品,位于统统女官之上。掌宫中诸事,对六尚事件及统统宫人皆有处罚权。先帝事母后至孝,不欲插手太后宫外务,以是不设司宫令。现在官家也循先帝例,不设此职,后宫事件让六尚及宫正分担,更不过问慈福宫外务。”
郦贵妃经天子授意,召见沈夫人及沈柔冉于后苑,将天子与皇太后奉送之事告之,并让裴尚食与沈氏母女见面,商讨婚宴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