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世成不由看向永昌伯。
他再也不想体味亲身命令打去血脉的心塞了。
“姨娘一向单独睡么？”甄世成涓滴不受影响，再问道。
短短三个字落出世人耳中，显得有些有力。
很快两名丫环上前给甄世成见礼。
甄世成看向朝云，问了一样的题目：“你昨晚几时入眠？”
丫环头垂得更低：“给未出世的小公子烧的纸……”
朝云沉默了好久，才道：“亥时。”
“你去西跨院的第一年撞见姨娘烧纸，是在甚么时候？”
青衣丫环不假思考道：“没有。婢子浅眠，且就睡在姨娘脚边，如果有动静婢子定然晓得。姨娘睡到早上才醒来，是婢子与桃红给姨娘打的洗脸水。”
春梅这么想着，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扫了永昌伯一眼。
“你说话呀！”谢青杳拔高了声音，“我娘向来对你们不薄，现在她死得那样惨，莫非你连一句话都不肯意说吗？”
当年夫人有了身孕，听闻要替伯爷挑一个通房，她几近喜不自禁，哪怕伯爷与夫人早就明言不答应通房生下子嗣，她还是让父母推了本来在议的婚事如愿成了伯爷的女人。
甄世成听了点点头。
两名丫环头一低，异口同声道：“昨夜姨娘单独睡的。”
永昌伯看了朝云一眼，低声道：“当时感觉后宅民气浮动，就把服侍她们的丫环婆子全都换过了。”
甄世成翻开名册翻了翻，便晓得服侍梅姨娘的两个丫环一个叫桃红，一个叫柳绿，两个丫环都是三年前调到东跨院服侍梅姨娘的。
一名丫环道：“姨娘这两年一向睡不好，不喜好我们陪着。”
“二位住在那边？”甄世成问。
两名丫环既然是伯夫人遴选的家生子，她们的家人在伯夫人面前定然是得用的，那么她们帮忙梅姨娘暗害主母，或者替梅姨娘坦白罪过的能够性就极低。
谢青杳三年前已经很懂事了，现在想起这些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诘责道：“云姨娘，我娘真是你害死的吗？”
这个时候恰是朝云有孕后又打胎的时候，凭经历能够鉴定这绝非偶合。
“昨夜你们服侍姨娘睡下的？”
朝云没有看任何人，跟着春梅一起施礼，神采木然，一声未吭。
“烧甚么纸？”永昌伯听得怒容满面。
“如何，你听到了甚么动静？”甄世建立即问道。
永昌伯立即喝道：“有甚么就说，看她做甚么？莫非云姨娘给你发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