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绪,崔绪――”她吃力喊了一声又一声,可近在天涯的男人却毫无动静,只要对方从身材里猖獗涌出的热血淹没了她,与她的血混到一处。
她尽力睁大眼睛,面前除了一片血红却甚么都看不清。
“潘海――”
崔逸痛哭道:“我爹杀了我娘,然后他杀了……”
可恰好她碰到的这个男民气是石头做的,就连有伉俪之实都是她用药物才办到的……
景明帝不由坐直了身子:“如何?”
“公子,公子――”
见到崔绪,荣阳长公主没有起家,颤了颤眼皮道:“如何,来看我笑话么?”
他闭着眼,嘴角挂着淡淡笑意,仿佛在梦里赏到了良辰美景。
面对崔绪,荣阳长公主爱恨交叉,多年来在心机上却从不落下风。但是现在她成了百姓,那种奥妙的均衡被完整突破了。
景明帝一阵心慌。
“奴婢在。”
“父亲,母亲――”崔逸推开挡路的下人,踉踉跄跄跑到二人身边。
潘海硬着头皮道:“崔公子哭着说崔将军与荣阳长公主死了……”
热血喷出来,迷住了荣阳长公主的眼。
皇上这两日受的打击有点多啊……
“崔公子求见――”
潘海领命而去,还没等景明帝喝口茶就返了返来。
再接着,又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这一次是她。
“有事就说!”
崔逸红着眼出去,扑通就跪下了,放声哭道:“娘舅,我爹与我娘都死了――”
这也太快了,必然没功德!
荣阳长公主被问得刹时无言。
荣阳长公主神采扭曲起来,笑道:“我就晓得你过来是为了阿谁贱人!”
她是高贵的长公主,有身份有仙颜,只要嫁给了崔绪,光阴久了莫非就不能令他动心?
大婚前,崔绪是这般对她说过,但是她不信。
崔绪面庞安静,眼底却酝酿着惊涛骇浪,一字字问道:“阿珂是你害死的?”
她个子高挑,又多年养尊处优,在崔绪面前气势惊人:“对,就是我弄死了她,谁让她都嫁人生了三个孩子,还不要脸勾引你呢!崔绪,我嫁给了你,你让我耐久独守空房,却与一个有夫之妇藕断丝连,跑去白云寺私通,莫非我不该弄死阿谁贱人吗?”
他真的不懂。
崔绪望着荣阳长公主的眼神变得非常深沉:“她没有,我也没有,统统都是你胡思乱想罢了!”
潘海的确不晓得如何对景明帝开口了。
御书房中,景明帝把奏折甩到一边,眼皮狂跳起来。
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她晓得是她喜好了一辈子又恨了一辈子的男人。
“这世上如何会有你如许蛇蝎心肠的女人?”
不成能的,这两日的事已经够令他烦心了,难不成还要出幺蛾子?
崔绪仍然面色安静,轻声道:“这一次,我不想再等下辈子了。”
长公主都死了,那些物件天然不能清算了,何去何从他们只能茫然等候。
她低了低头,不敢置信看向崔绪。
“娘舅,我如何会拿父母胡言乱语,我爹娘真的死了――”
他们紧挨在一起,一个面上是豁然的安静,一个脸上却定格了千言万语。
“不,来问你一件事。”
回想着这些,屈辱与仇恨排山倒海般袭来,令荣阳长公主吐出的话更加刻薄:“你来干甚么呢?问清了我弄死阿谁贱人的事,难不成筹办替她报仇?”
面前是他从没见过的可骇景象:影象里严厉深沉的父亲倒在地上,脖颈处是狰狞的伤口。崇高张扬的母亲一样倒在地上,胸口处大大的血洞穴往外猖獗冒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