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被小四兜头掀下,暴露女子慌乱中尤带惊诧的眼。她下认识昂首,恰好与正火线的谢洛白四目相对。
傅钧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见何副官和小四扭着个丫头,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心中便猜着了几分,挑眉看向谢洛白。
摆出这幅交@欢的模样,明显是欢场常见的春凳,不愧是燕京府脂粉地。本来是一副投还送抱的勾撩场景,可谢洛白的眼中却不见绮思,只要讽刺。
固执?
庆园春一共有三层,一楼搭了一个戏台子,二三楼的配房便以戏台为中间摆布环抱。
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戳在花妈妈胸前,何副官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
“傅少,傅少,小香兰是万处长点了灯的,庆园春实在开罪不起啊!请傅少帮着劝劝这位长官,快别难堪小的。”
“谢二!你急甚么!倒是等等我啊!”
面前人不似那种惯于流落烟花的媚俗长相,便是已然开苞当日还带着一股有别于欢场的涩然与固执。
“爷,这不是钱的事,小香兰明天头次开脸,已经有恩客点了灯,付了定钱,等着彻夜过来洞房,一行有一行的端方,就是皮肉买卖,也得讲个信誉不是?要不,您再看看别的?我们这儿姿色好,又洁净的雏儿另有几个呢……”
若非不是近身服侍,的确思疑这位二爷是不是也和旧王府里那几位混账主子好男风。
“二爷?”
不过很快谢洛白便否定了这个答案。
一旁白五爷摸不清状况,却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这傅大少身份不普通,家属在南边还是失势的,看他劈面前男人如此熟稔,求救般抓住傅钧言衣袖。
“带走。”
相互俱是微愣了一下。
“爷,这小香兰今个儿头次开门接客,虽是个雏儿,但性子却野,先前逃了三次,都没打乖,恐怕服侍不好……”
溪草一起被人连拖带拽,一起浑浑噩噩,几近是小跑出的庆园春。
只见他把烟枪递给花妈妈,皮笑肉不笑上前。
才跨过门槛,庆园春的幕后老板白五爷刚好到了,花妈妈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见到几人出来,瑟缩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拦在谢洛白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