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慕戎徵的军大衣包着孩子,她昂首睇视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男人:黑眸睁圆,铁血男儿的凌厉之气散尽后,似多了些许温情……
可明天,她却不得不来找他,只因为他手上卡住了她现任“丈夫”厉柏川的货,他的用心难堪,会令柏川的买卖血本无归,就此倾家荡产。
脱了披着的军大衣,他走近她,目光冰冷,号令道:“站起来。”
而他呢,这个久经疆场的南江总司令,已被乱枪打得一片血肉恍惚,成了不折不扣的蜂窝……
*
她要死了么?
或者吧!
蔚鸯再次一愣,从结婚到仳离,他们一向相见如兵,她恨他,他折磨她,现在,他如何会说出这类含混不明的话来?
他在垂眸凝睇,语气已然微缓,“另有33天就是预产期,到时,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病院。”
后门俄然敞开,七八支德国造的步枪已然对准了他们。
话中竟模糊暴露了些许落寂。
几近同一时候,门内行动混乱响成一片,枪声也已近在天涯。
而他身边跟着一个身穿戎服、头戴贝雷帽的女人,看到她怀里的孩子时,面色一凝,毫不游移就举起了那把勃朗宁,沉声叫道:“新少帅是不成能答应慕戎徵的孽种存活于世的。厉柏川,处理了他……”
适时,正殿门口,另有一双铮亮的军靴踏了出去,随即一声吼怒传进耳内:“军医,快叫军医……”
蔚鸯听得一头雾水。
存亡关头,他没有弃她而去,而是将她这个累坠带在了身边。
就在慕戎徵那具垂垂冷去的尸首边上,遭到惊吓的她生下一男婴。
慕戎徵却将她按坐下,没再逼问,待坐定对座,才语气倔强地说道:“这件事就算你来讨情也没用,厉柏川这一次是在残害同胞,叛变南江,南江、北江,以及东原地区,急需一统,他却在教唆诽谤,陷三地于烽火,这是人该干的事吗?”
疯子一样逼她生孩子的男人,死了,放手不管了,孩子却生下来了,慕戎徵,现在,你要我如何办?
此时现在,一身戎服,浑身铿锵,伴着有力的脚步声,门口走进了气度轩昂的他。
曾经,她那么恨他,毁了她的人生,玷辱了她的花腔韶华。
砰砰砰,砰砰砰。
哪个少帅,不但要慕戎徵的命,连孩子都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