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闷哼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女真儿郎,又何惧之有?”
努尔哈赤的眼角,不自发地跳了跳,冷哼一声,“我不否定,如果他还活着,那再给我一百个胆量,也不敢发兵南下。但是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他的不肖子孙,却连他的一根小手指头都比不上!”
宣度内心一跳,强作平静道:“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还想着介入天下,将死之人劝一句,贤明汗,请不要因为你的野心,而扳连女真全族跟着你遭殃!”
宣度应道:“男人汉七尺躯,跪天跪地跪父母。鄙人虽只是一介无用墨客,但胸中也有所对峙。”
宣度反问道:“贤明汗可还记得永乐天子么?”
“还能如何?天然是以战养战,南朝人多的是像你如许的软骨头,不需求多,只要有两场败仗,就会有无数的南人向我女真投诚。到当时候,要人有人,要粮有粮,我们崇高的女真人,只要在前面摈除着看你们南人之间自相残杀就好了,哈哈哈!”
努尔哈热诚笃地点了点头,“没错。”
努尔哈赤蹙眉问道:“复制?”
宣度也不客气,坐下以后道:“见教不敢当,贤明汗但有所惑,鄙人定当知无不言。”
努尔哈赤挑着眉瞥了宣度一眼,满脸的不悦,“那就是说,你自大国士之才了?”
努尔哈赤伸手请道:“先生请坐,我心中另有不解之处,烦请先生见教。”
努尔哈赤问道:“那先生觉得,若我发兵辽东,明廷会有何反应?”
宣度心中悄悄窃喜,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总算是把努尔哈赤给绕了出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宣度笑着问道:“若我所料不错,贤明汗首战剑锋所指之处,应当在抚顺吧?”
宣度面带调侃,嗤笑道:“贤明汗,好大的胃口啊!以蛇吞象,就不怕撑着了么?”
“啪”的一声巨响,努尔哈赤拍案而起,勃然怒道:“那我问你,六合君亲师,以何为尊?”
宣度点头,“以是,谁都没法包管,下一个李如松,会在辽东疆场上横空出世,不知贤明汗以为我说的对么?”
努尔哈赤攥着拳头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虽已畴昔了数百年,但我女真儿郎的骑射本领,却更胜畴前。而南朝的孱羸,与两宋也并无辨别。当年太祖,太宗能做到的事,我努尔哈赤,一样能够做获得!”
宣度想了想道:“自永乐天子以后,明朝历代君主,皆服膺天子守国门之祖训,对外战役一贯倔强。若贤明汗仓促起兵,则明朝高低必当集结精兵以泰山压顶之势汹汹而来。”
站在一旁的皇太极,此时也长出了一口寒气,宣度是他保举给努尔哈赤的,惹怒了努尔哈赤,宣度人头不保是必定的,怕是连他都要遭到扳连。见努尔哈赤窜改了对宣度的态度,贰心内里也是悄悄窃喜,赶紧搬过把凳子来请宣度坐下了。
努尔哈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详细说说。”
宣度拱拱手,“所谓天时,便是宋辽相争百余年,耗尽了相互的锐气,被女真渔翁得利。所谓天时,便是女真灭辽以后,再伐宋便有居高临下之势,一马平地,无险可挡。所谓人和,便是天祚帝昏庸无道,鱼肉百姓,招致民怨沸腾,而北宋朝堂又尽是鼠目寸光之徒,不知唇亡齿寒之事,反而与虎谋皮,这惹来了靖康之耻灭国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