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这才缓缓道：“不成全信，也不成不信。”
宣度内心一跳，顿时明白了过来。
宣度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激烈了。
代善不敢昂首，咬着牙辩白道：“彼苍在上，若儿臣心中有半点不孝之念，不臣之想，那便让我死于万箭穿心之下！”
努尔哈赤皱眉道：“请先生详细说一下。”
“滚一边去，给我老诚恳实听着，再敢多嘴，要你狗命！”
“嗯。”
宣度果断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事到现在，也瞒不住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吧。”
努尔哈赤深深地看了宣度一眼，嘴角俄然勾画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似笑非笑地问宣度道：“你但是至心为我效力？”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先生大才，天然是读过《水浒》吧？”
满头盗汗的代善，如蒙大赦普通，重重磕了个头，爬到了一边。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问皇太极道：“人是你带来的，你说该如何办？”
虎老雄风在，努尔哈赤的目光如刀普通扫在代善的身上，虽无形无声，但却让代善浑身节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努尔哈赤笑了笑，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你我父子，无需这般谨慎，固然放心说就是了。”
宣度重重点头，“如有半字虚言，便让我魂飞魄散！”
这个誓词很重，可对宣度而言，却并没有甚么影响，因为此时的他，还弄不清楚，本身究竟是如何来到这个天下的。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又如何会惊骇魂飞魄散呢？
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宣度内心稀有，再啰嗦下去，只会让努尔哈赤生疑，是以只是抿了抿嘴，规端方矩地退到了一边。
“扑通”一声，皇太极跪倒在地，满头盗汗道：“儿臣惶恐，父汗正值春秋鼎盛，儿臣千万不敢有此不臣之心！”
努尔哈赤厉声道：“说！”
努尔哈赤持续道：“林教头要上梁山入伙做个山贼，都要缴上一份投名状，先生想要在我大金建功立业，总也不能空口说口语吧？”
宣度抿了抿嘴，道：“大汗有何叮咛，尽可直说。”
该如何办？
皇太极神采也是一变，皱眉道：“父汗，不成不防。”
努尔哈赤又问宣度道：“那依先生之见，抚顺不成取？”
宣度叹口气道：“鄙人三岁开蒙，读的是孔孟之道，学的是礼义廉耻，心中本最看不上石敬瑭那般乞怜外族，恬不知耻的喽啰败狗，心中存着也是金榜落款，匡扶社稷的志向。怎奈祸从天降，我父行商辽东，惨死于叶赫部狗贼之手，我寻遍辽东，四周苦求，却没一人愿助我复仇。万般无法之下，也是走投无路，咬着牙迈进了赫图阿拉，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借助大汗之手，报了杀父之仇，将叶赫部屠净扑灭来安慰我父的在天之灵。”
代善愣了一下，下认识想要回嘴的时候，余光却重视到了努尔哈赤丢脸的神情，因而乖觉地闭上了嘴。
努尔哈赤紧盯着宣度，一字一顿地问道：“此话当真？”
宣度笑道：“贤明汗此言，有两处错误。”
代善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发作声来，只是趁着努尔哈赤不重视，恶狠狠地瞪了宣度两眼。
努尔哈赤仿佛对宣度这个答复并不例外，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你想清楚了吗？你应当清楚，不管你脱手与否，他们这些人，一样都活不了。”
努尔哈赤的神采，虽都雅了一些，但也是余怒未消，闷哼一声，甩甩手道：“我还没老胡涂，也还没死呢，现在就想要当家做主，你还太焦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