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儿站着的人动了动酸麻的手脚,嘴角暴露一丝莫测的笑意来。真是个风趣的女人——凡是有点儿征服欲的男人,都喜好伤害的女人,越是伤害,越能勾起男人的兴趣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利落,姐妹俩很快就达成了共鸣。
常满寿心道,这位贵嫔小主可真是不识好歹!要不是为了给她留下龙种,言女人岂会被皇后吵架?现在贵嫔小主圣宠殷厚,而人家言女人还正在床上躺着呢,还是亲姐妹呢,连点儿怜悯心都没有。
对蘅言的话,秦姮妩不是没想过。畴前想的是,本身圣宠殷厚,他日若能诞下皇子皇女,凭着她的恩宠,本身的孩子定能够子凭母贵。现在想想,却不尽然。天子又不爱她,她为甚么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生下子嗣?她秦姮妩这辈子活得够高傲,毫不委曲本身遭到一丁点儿的委曲,即便给她委曲的那人是天子,也不成。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儿,既已经晓得天子不爱她,她也不会再觍着脸贴天子身上去。蘅言现在找她来,想必是为了皇后的事儿。皇后——姮妩笑笑:“有了孩子又能如何?一个自打一出世就必定前路暗中的孩子,还不如不出世。我秦姮妩的孩子,要么光荣至尊,要么,永在阿鼻!”
秦姮妩却想着她这个mm向来是个有脑筋的,不会没缘没故叫她。蘅言上半晌被慎刑司带走的事儿,阖宫都传遍了,说甚么的都有。她挺活力的,再如何不济,蘅言也是她亲mm,虽不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好歹一起长大,她从小也没少帮本身。宫内里儿的女人,甭管大要看上去多么密切无间,只要一扯上万岁爷和子嗣,那立马能翻了脸。算来算去,还是自家妹子费心,起码不会去害本身。
屋内堕入一片沉寂。
秦姮妩起了身,瞧着内里儿乌沉沉的气候,又瞧了眼描金珐琅的西洋钟,筹算归去了:“皇后的事儿不消你操心,不另有个萧朝歌么——她一心妄图坐上凤座,让她们鹬蚌相争,你我得渔翁之利,岂不更好?不过如何能够让萧朝歌同皇后撕破脸,那就得看mm的本领了。”
天子也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午晌的时候,特地传了旨意,说是蘅言趴在床上不便操纵膳,就自作主张的将她的午膳给撤了,导致蘅言不幸兮兮的趴在床上饿肚子。腰臀上的伤势也不晓得如何了,她又不敢动,只拿了锦被搭在身上,待秦姮妩出去的时候,她正昏昏沉沉的像卖洋火的小女孩一样,对着幻景中的鸡腿流口水。
蘅言“哎”了一声,就晓得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如果她晓得天子赐她“姮”字,不过是为了摧辱她,遵循秦姮妩这类为爱情可飞蛾扑火,宁折不平的刚烈,死也不肯生下天子的孩子!
姮妩又跟着常满寿从角门出了建章宫,走到半道儿,没回本身的绛珠殿,而是去了淑妃那边。
“皇后?”姮妩见她趴着难受,扔了个抱枕给她,让她垫在身子下,持续问她:“皇后是万岁爷的嫡妻,万岁爷哪怕再不喜好她,不还得念着旧情么——另有太子,甭给我说,你想连太子也……”
常满寿疾走几步,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她,笑盈盈的说着:“言女人大安了?恭喜言女人呀,万岁爷叮咛御膳房做了几味化瘀滋补的菜食赐给言女人,言女人但是好口福!”
半晌,秦姮妩“唔”了一声,总算是下定决计了:“既然已经入了宫,我也没甚么后路可走,与其红颜变枯骨的耗着,倒不如拼上一拼,”她挑眉,眯着眼打量蘅言,有点子不大明白:“我那么对你,你为甚么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