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软了心:“都说最软是女儿心,姮妩能心内里儿念着言丫头,哀家内心也欢畅,罢了,看你们主子爷的意义吧。”
蘅言“咦”了一声:“姐姐也看出来了?”
“也对哦,”姮妩点了点头:“估计是咱姐妹俩向来看人间人都是好人,将人往坏了了处所想的原因吧。罢了,随她折腾吧,我到主子娘娘那儿去一趟,没的让故意人抢了先,说了些甚么不该说的。”
天子犹疑道:“这不大好,朕身边儿有小言服侍着就成了。”
蘅言亦是小声答复:“老祖宗呀,奴婢感觉,不能就这么等闲让她到万岁爷身边儿来。你想想呀,非论是敬茶还是司寝,那不都得是可托的人才气做的事儿么?虽说朝歌女人瞧着到没有个坏心眼儿,可她毕竟是前朝公主,用咱官方的话儿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万一她如果心胸歹意,出了甚么岔子,那可不就不好了?”
“罢了,哀家如果一味揽着,就显得哀家不讲理了。不过哀家还是有点子不大放心,你现在哀家身边儿几天,待过了上元节,再去建章宫内里儿。”
天子借口前朝另有些事儿,就先走了。蘅言陪着姮妩出了殿,两姐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想到那萧朝歌还耍心眼子。”
瞧着殿内里儿三个女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盯着萧朝歌,天子掩唇悄悄咳了一声,有点子难堪。
太皇太后想着,你瞧瞧这女人,对天子可真是一千个一万个至心,若不是爱到心内里儿了,哪儿会将本身个的姓氏都舍了?也罢,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何必再给儿孙添堵,只是苦了兰轩了。
萧朝歌这么一说,天子立马轻飘飘的瞥了宝亲王一眼。
“可万岁爷不是挺打动的么?”
就这么一忽儿的,萧朝歌就爬到了天子脚边儿,抱着天子的腿大哭:“万岁爷,奴婢情愿不要萧梁公主的名号,奴婢情愿舍弃‘萧’这个姓氏,只求万岁爷能全了奴婢对万岁爷的一片倾慕之心。”
太皇太后瞧着那兄弟俩,哥哥平心静气的喝茶,自有一股子帝王气儿,弟弟倒是痛心疾首急头急脑的拉着那萧朝歌问话,活像是遭负心人抛弃的不幸人儿。这如何瞧,都不像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嘛!
蘅言揣摩了会子,说道:“巧了,上夜忒苦巴了点儿,如果让你歇在西围房,就有点子远,万岁爷也心疼不是,如许吧,我搬到那儿住去,你就住在稍间里吧。”
中衣将龙袍脱下了,只剩了里衣。里衣向来是不脱的,不过估摸着这司衾姑姑不大清楚这个事理,又伸手筹办脱里衣。
天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帮朕换衣。”
蘅言“啊”了一声,茫然昂首,见萧朝歌两眼噙着泪跑了出去。
姮妩不着陈迹的点头,朝太皇太后说道:“老祖宗,奴婢瞧着朝歌做事儿也算是稳妥,方才若不是朝歌帮手给接着茶杯,奴婢可不得闹个大笑话儿么?何况,朝歌已经立此誓词,要我们还是禁止,甭说朝歌会嫌我们没有菩萨心肠,就是万岁爷也感觉我们不通人意了。奴婢揣摩着,敬茶的事儿倒是不错,无妨让朝歌在万岁爷跟前儿敬个茶,老祖宗觉得如何?”
太皇太后感觉有事理,的确是这么个说辞!便道:“朝歌呀,哀家揣摩着,如何说你也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如果让人晓得了我们夏侯氏的就这么将前朝皇室的公主不当人待,可不寒了天下人的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