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建章宫,刚过双凤阙,就见常满寿抱了拂尘在那儿不断的走到。蘅言感觉风趣,笑道:“谙达这是如何了?”
玉莹有点儿不大明白:“那小主将才为甚么要跟言姑姑说那话?”
蘅言挣扎着要起家,却被天子用力按在怀里转动不得。
蘅言大抵闹明白今儿个这出戏演得是哪儿出了。
玉莹“呀”了一声:“……可这真是苦了小主了,幸亏小主到处为言姑姑着想,她还到处挤兑你,可真是……”
“万岁爷——”蘅言有点儿跟不上他的法度了,如何从渴了就到了不信赖他?
叫她这么一揣摩,感觉心内里儿放下一大桩子事儿似的,浑身舒坦。
而天子么——
心底的惊骇也跟着这股怒意游走在血脉里,带到四肢百骸。手腕被抓的生疼,没有一丝力量。描金海晏河清的茶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蘅言惶然请罪:“奴婢该——”
这个吻,既感觉悬了那么久的心终究能安宁下来了,又感觉另一种对将来不成预知的惊骇油但是生。蘅言能闻声心内里儿“扑腾扑腾”跳得短长,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耳边儿就闻声天子轻笑声:“傻女人,你忘了呼吸。”
蘅言只感觉一身盗汗。
“你竟从未信过朕!”天子又用了几分力,一把擒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与他相视。四目相对,能瞧见天子眼底暴风残虐般的怒意。那怒意就自他眼底溢出,伸展至满身。
“蘅言是个直肠子,如果开了脸晋了位分,在这深宫内院里,她活不下去。她就像是海东青一样,合适她的地儿是广袤的天空,而不是这方囚笼。将才我说那话,不过是让她今后远着万岁爷,好好挨到出宫,许个好人家,这辈子安安顺顺的就好了。别像我,这辈子就得这么熬着了。”
蘅言的脸“腾”的一下子全红了,好似血液全都冲上脸去了。可真是丢死小我了!她扑到天子怀里,再不肯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