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看清楚,这群老鼠的尾巴胶葛在一起,结成一团,就像是一个王座。
而王座之上,另有一个老鼠,绿豆似的小眼睛当中,闪动着猩红色的光芒。
从始至终,安长河都是在操纵我。
这幢屋子,仿佛是一间没有人住的空房。
鼠王快速向我逼进过来,我的头皮发炸,浑身都是一片冰寒。
想到这里,我俄然感觉不仇家。
纸人跟正凡人一样的身高,骨架是竹篾扎成的,脸上是一层白纸,脸颊的部分,涂着大红色的颜料,身上是绿纸,大红大绿,是上坟烧的那种纸人。
我想,就算是最恶劣的孩童,也不会开这么恶心的打趣。
我明显看到安鹏到这个房间来睡觉,他如何会变成纸人?
或者说,安鹏本来就不是活人。
半夜半夜,荒漠外的老宅,房间中的棺材,猫群烧香,房顶上的鼠王…
我惹不起阴伶,用手把耳朵紧紧捂住,但愿阴伶是来找安长河的费事,不是找我。
那是很老式的绣花鞋,现在早就没有人穿了。
鼠王这类征象,在欧洲的中世纪有很多记录,特别是德国。每一次记录,都跟瘟疫有关。欧洲中世纪的黑死病,乃至差点毁灭了全部欧洲。
我在往外看的时候,有人恰好趴在门缝往里看。
它藏到安长河的祖屋来,必定是为了对于安长河,找他报仇。
这一团老鼠,就在婚房内里滚来滚去,如何赶都不走,我更感觉恶心,拿着扫帚用力打,想要将老鼠的尾巴打散,让它们四散逃出去。
我晓得吊顶上有老鼠,并且老鼠很很凶,连那只小老虎一样的猫都不是敌手,被老鼠给咬死了。
我的大脑一阵混乱,不晓得是如何出了房间。
我晓得,有一个女鬼正站在我面前,低着头看我。
一个身影躺在床上睡觉,被子鼓鼓囊囊的。
但是,那咿咿呀呀的声音,仍旧是穿透手掌,钻入到我的耳朵内里。
我忍着恶心,用手机去照那团东西,定睛一看,发明这些老鼠的尾巴竟然是缠绕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绞成一团,像是打了个活结,没有体例分开。
它是那只被打成肉酱的灰仙!
那片红色,是人的眼睛。
灰仙成了鼠王,呈现在这里,必定是找安长河报仇的没错。可关头是,安长河不晓得这件事吗?
尾凑趣上的老鼠头见到我,立即凶恶的吱吱大呼起来。
不对,唱戏的必定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女鬼。
恰是这个孤傲单的老鼠头,将其他老鼠的尾巴联络在一起。
中国汗青也有很多鼠王的记录,鼠王的尸身,在博物馆中能够见到。
房间不大,除了一张床以外,另有玄色的组合柜,柜子的门开着,内里是满铛铛的被褥,仿佛是嫁奁。
到底是甚么?
“鼠王!”
更何况,想要将这些老鼠一只只的抓住,然后将尾巴绑在一起,要破钞的时候和精力,都是远远超越了恶作剧的范围。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那团鼠王俄然转动起来,窜出门不见了。
但是没用,绣花鞋一动不动,女鬼仍然低头看我。
安长河说过,有一种鬼是最凶、最阴的,就是唱戏的鬼,叫做阴伶。
我看到被子上面的东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棺材内里却如何没有安鹏的尸身。
我曾经见过它。
被子上面是一个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