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一顿,紧紧地攥住儿子,千万没想到,这个乡巴佬竟然会这般难缠。
孙心盯着他,“谁奉告你,我是婆娘?”
这如果传开了,今后还如何在军队里混?
孙心冷冷一笑,“你爸是老迈?他再大能大过建国魁首?就是建国魁首也讲个婚姻自在!我向来没传闻哪个军队老迈能摆布门生婚姻的?别不是军队老迈,是黑社会老迈吧!”
孙心指着两个保镳哈哈嘲笑,“甚么首长保镳,一个打不过我一个小小女子,一个是生来就是天哑,真是天生的一对好保镳!”
两个门生教官倒吸一口寒气,赶紧喝止道:“孙心!谨言慎行!这里是军队!”
门生教官一噎,固然甲士家眷不是闲杂人等,但有军区有明文规定,军事练习要地的确不准家眷入内。
孙心却抢先大声道:“看这位长官就是钱公子的母亲!那么你来得恰好!这位钱公子在我们军训时,无缘无端地跑参加里来,还无缘无端地骚扰说我是他婆娘。我还不满十八岁,连证都扯不到,我如何不晓得我何时有个丈夫?钱公子心智不全,我不跟他计算。既然你是他的监护人,那么烦请你帮我分辩分辩,我和你家这个傻儿子到底有没有干系?”
就是这两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好保镳,帮钱家对她做出多少功德!孙心想起那段令人作呕的光阴,牙齿格格作响,喉间涌出一股铁锈味。
孙心大声道:“首长夫人说甚么威胁的话儿,大声些,让大师都听听?”
钱拥军不转眼地盯着孙心,口里不住喃喃,“大力姐姐。”
钱夫人眼睛蓦地增大,气得胸口鼓起,几步跨来,甩开巴掌就打孙心。
钱夫人触及孙心的视野,愣了下,又嗤之以鼻,这么个祖上十八代农夫出身的农女,再不平气,莫非还能在钱家手里翻出甚么大浪不成?
“首长的保镳好不好,可并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兵能置喙的!教官,这个小兵说话没有上下级,给我罚她跑一百圈!”一个肩扛文职六级军衔,五十出头的戎服妇人气势汹汹走出去,心肝肉地扶起钱拥军,看也不看孙心一眼,却对着朝她施礼的两个教官喝着。
别一个保镳更怕事,嘴唇掀了掀,却一个字都没出来。
如果孙心真因为这个启事不军训了,捅了出去,不但影响军校的名誉,连他俩都要跟吃挂落,两个教官恭敬又难堪地看向钱夫人。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钱夫人又气又笑,点了一下儿子的脑袋,施恩普通,道:……
钱夫人气得脸涨得通红,失态大呼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是谁?你莫是个鬼?”殴打归天瘫痪婆婆的事体就是钱拥军的爸都不晓得,她又是如何晓得的。
孙心一把抓住钱夫人柔滑的小手,“早就听闻钱夫人是军中驰名的刺玫瑰,虽是歌手出身,脱手倒是快狠准,上打婆婆,下打女兵,中打老公,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孙心死死盯着宿世婆婆,眼睛里仿若浸了毒。
被掀翻在地的保镳当然不敢说不是,一样,也不好说不是,黑着脸看向另一个保镳。
孙心对着钱夫人的背大声道:“请大师作个见证,不管何时,不管何地,天下的男人死绝了,我都不会嫁入钱家!如果嫁了,定是钱家以势压人,逼迫于我!”
“我爸呀!”钱拥军挺有气势地举手朝空中挥了一圈,推开神采微变的另一保镳,“我爸是老迈!我爸是钱刚!他说你是我婆娘,你就是婆娘!”
看来这个死丫头真的是命好,如许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