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倒是从怀里取出了足足有七张银票,而后看了看叶青以及韩侂胄手里的银票,便要让两人把银票交给他,等回光临安后,一并交给圣上讯断。
韩侂胄一样是把银票放进了怀里,连理都没有理史弥远。
“正德天子高风亮节,让人佩服。”叶青看着面前约莫四五十岁的高寿昌,接着说道:“那么既然如此,请恕鄙人痴顽,高大人则一向给鄙人加添银票慰劳,这又是何意呢?”
叶青等人住的房舍便是在湖边,此时除了偶尔飞过的一些蚊虫外,倒是称得上高雅幽深,很有宋廷文人癖好的气势。
“你是说,史弥远会为了钱而承诺跟高家同谋,而这也刚好是高家的将来之计?”韩侂胄盯着叶青问道:“那么岂不是说,史弥远能够很轻松的两不获咎,并且还能赚到很多钱?毫不止那七张银票的钱?”
“利州路大散关,这是我的前提。”韩侂胄看着叶青说道。
“叶大人谈笑了。当年正德天子乃是为了我大理朝之百年昌隆着想,才会不得不坐上了天子之位,当时段氏不得民气,朝堂之上官员十有七八无不是对段氏很有微词,如果任由着皇位持续由段氏担当,怕当时候我大理王朝又要一分为七了。以是正德天子恰是在此景象下,不得不迎难而上,如此才保住了大理王朝的连绵不断,使我大理王朝仍然安定,未被故意人分裂胜利。而正德天子百年之时,留有遗诏还江山于段氏,想必叶大人也应当能够看出来,我高家身为大理一分子,虽一向担负相国之要职,但从无不臣之心,若不然的话,当年也就不会把皇位还给段氏了。”高寿昌语气竭诚的向叶青解释道。
“天子禅位、太子继位,高大人与兄长天然是要……?”叶青摸索着问道。
“但这只会便宜了史弥远,让他摆布逢源,而后荷包子装的鼓鼓的回临安?”韩侂胄皱眉:“毫不能让史弥远如此等闲的拿走这么多钱,你说呢?”
“我们毕竟是使臣,到了大理看着段正兴禅位为僧,看着段智兴即位为帝,看着段智廉成为太子,看着高家昂首称臣不出异心,而我们也就能回临安交差了。”叶青双目有些放空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鄙人也就明人不说暗话如何?”高寿昌对着叶青说道。
“君臣有别,君乃君、臣便是臣,韩某来看,这不过是高家的篡位之词罢了,不敷为信。”韩侂胄说道。
“看两位大人的神采,想必也是听了一曲高家慷慨激昂的悲歌了?”叶青并没有埋没桌面上的五万两银票,大风雅方的坐在那边说道。
说完后史弥远便头也不回的分开,留下脸上还是挂着似笑非笑的叶青跟满脸不屑的韩侂胄二人。
史弥远第一眼就是看到了那桌面上的银票,而后才是看向了叶青,而韩侂胄则恰是相反,先看向叶青,而后才看向了银票。
“坏了,能够要让史弥远钻个大空子了。”叶青神采一震,直直看着韩侂胄道。
“这么说来,是人家成心……?”叶青强忍着笑意问道。
“哦?此话如何说?”韩侂胄有些惊奇的问道,他还真没有想到,叶青竟然从跟人家的说话中,套出了想要晓得的内幕。
“看来他是成心不要走这些银票啊,这是要那这几张银票堵我们回光临安,在圣上跟前的嘴啊。”韩侂胄嘲笑下说道。
高寿昌严肃的脸上写满了正气,看着叶青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纠结甚么,终究叹口气道:“叶大人,段智兴非兴我大理之君也!但……即便如此高家也不会有不臣之心,高某更是无登大宝之心。高某言尽于此,叶大人身为君之臣子,想必也能够体味到君非君时,臣子心中的无法与悲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