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浦固然鄙夷刘池,但宗法祖制不能乱。
看到血溅五步的刘池,翰林院学士先是一愣,随即大怒。
谁敢来教坊司冒昧,谁就要支出血的代价。
童贯手中大权在握,底子不把赵桓放在眼里,但面劈面,童贯还是要规端方矩的施礼。
“已经封为广阳郡王的童贯,见到本王,也要低头做人,你一个五品小吏,也敢躁狂?找死!”
就算现在大宋宦海,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朝政大权,都由奸臣佞党把持。
转眼间,一众翰林院学士,冲了出去,足有八人!
君无戏言,王爷一样无戏言,说杀就必然要杀,不然和谈王威?
歌姬们虽花容失容,但心头却扑通扑通的乱跳,本来王爷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发威之人,恰是她们的主子。
赵桓看向早已呆住的刘池,不屑轻哼:“身为朝廷命官,最忌被人抓住把柄,你这厮却反其道而行之?当众欺侮本王?”
“就算你能躲过易州兵一案,但滥杀朝廷命官,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四周的翰林院后辈,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周浦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辩驳。
“此人以下犯上,对本王不敬,还冲撞王妃,重伤王府侍女,各种罪过,周大人感觉该当如何量刑?”
“王爷,纵使周浦罪该万死,也该当交给大理寺措置,毫不成滥用私行。”
刘池刹时温馨了下去,猩红鲜血,飞溅数步,双目圆瞪的人头,直接滚落到赵桓面前。
刘池声嘶力竭的吼怒,但脚步却不受节制的后退,色厉内苒闪现无疑。
周浦眉头舒展,他早就推测,本日刘池不会善终。
当赵桓昂首看向一众翰林院后辈时,世人无不后退胆怯。
甚么?!
“本王确切手中无权,但只凭皇宗子这个身份,便可先斩后奏。”
“亏你在朝廷为官多年,连最起码为人处世的端方都没有,我看你这个学士,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长福薅住刘池的后脖领,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直接踹进了铡刀里。
“你也配自称朝廷命官?”
面对周浦的喝止,赵桓却回以冷眸:“谁说本王是滥杀朝廷命官?”
“莫说你一个五品学士,就算是正三品学士承旨,胆敢对本王不敬,也照杀不误!”
全部汴京,这么多王爷,去惹谁不好,恰好来招惹赵桓这个瘟神。
毕竟……
刘池做梦也想不到,赵桓竟然毫不踌躇的对他这个翰林院学士,痛下杀手。
跟着铡刀落地,一声巨响,突然回荡在教坊司,直接震碎了刘池最后一道心机防地。
滥杀朝廷命官,全部朝堂,无一人能够担此任务。
砰!
莫非这厮的字典里,就没有“投鼠忌器”这个词?
周浦晓得赵桓善辨,却没想到,思惟竟如此敏捷。
一众后辈,吓得浑身颤抖,他们见过这么多王爷,却从无一人,像赵桓这般不容挑衅……
在场的歌姬,皆是吓得花容失容,却无人落荒而逃。
周浦不假思考:“该当重罚,发配。”
“我大宋,不养蛀虫,铡!”
“刘池乃五品命官,你说杀就杀,莫非士大夫还不如猪狗?就算你是王爷,也休想脱身!”
刘池不竭歇斯底里的哀嚎着,却没法换来赵桓的涓滴怜悯。
“定王,你竟敢滥用私行!”
“给我出来吧你!”
“你凡是有周浦一半的胆识和刚正,本王也可留你一条小命。”
此时,长福早已经跑的没影了。
“戋戋一个翰林院学士,少你一个,对大宋社稷,毫无坏处,只要抄录善读者,任谁都能顶替你。”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自来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