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银子堆里的易州锭,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把本公子的眼睛挖出来!”
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任谁也摸不准他的头绪。
长春楼的氛围,刹时跌至冰点。
“二公子明鉴,我等虽是官宦后辈,却并无官身,面对王爷王妃,天然是要谨言慎行。”
感遭到赵桓的霸道庇护,朱琏的阴沉表情,终究有所回暖。
典刑市曹,赵桓被押入御史台,倘若舆情澎湃,从王府搜出的易州锭,便可堵住悠悠众口。
他们不能低头,不然就即是向赵桓认怂,进而令高尧辅颜面尽失。
朱琏余光轻瞥,却发明赵桓脑袋扬得老高,摆出一副“有本领你们咬我”的架式。
赵桓对自家媳妇的时令,由衷敬佩。
“私议王妃?看来你们还没有接收艮岳的经验。”
“定王还真敢来?”
“哈哈哈,既然王妃如此仁善,本王天然无话可说。”
阴冷鄙夷目光,从四周八方会聚而来,当赵桓走到大厅中心时,嗤笑声逐步响起。
刚才还委靡不振的权贵后辈,刹时来了精力。
“凡是刚才说三道四者,本王都已记下名字,过后,本王天然会挨个去拜访你们。”
但明面上,却无人再敢收回半点声音。
据赵桓所知,户部刚向易州拨了三万两银子,扭脸就有二万两易州锭送了返来。
“至公子骸骨未寒,二公子此番返来,就是要报仇雪耻,赵桓不是很能蹦跶吗?我倒要看看,面对二公子,他还能不能蹦跶起来!”
“高俅!本王倒要看看,你另有多少儿子够华侈!”
高尧辅懒得理睬这般废料,一双凌厉鹰目,冷冷谛视着赵桓。
那后辈还是满脸堆笑,巴不得把脸凑上去,让高尧辅抽几巴掌出气。
“莫非这便是常说的,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哈哈哈!谁如果嫁给王爷,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纵使赵桓闹得再凶,京中各界名流权贵,还是不把王府放在眼里。
“堂堂大宋皇宗子,竟对女人马首是瞻,当众溜须拍马,就不嫌丢人现眼?”
前来赴宴的京中权贵后辈,不下三十人,全部长春楼人声鼎沸。
“赵桓,你好大的威风!”
反之,若市曹出了岔子,易州锭还是能够让赵桓身陷囹圄。
但是不低头的话,赵桓这个疯子,甚么都干得出来。
王之逆鳞,一触即怒!
“王爷,您也太不把王妃当回事了。”
朱琏不肯把事情闹僵,轻声道:“本宫不差他们心不由衷的礼节。”
在他们看来,赵桓只不过是临死前的猖獗罢了,且不说各路义士离京后清理总账,光是典刑市曹这一关就过不去。
“废话!高家二公子长年在广州,鲜少回京,现在高家突发变故,二公子才快马加鞭的赶返来。”
前一刻还杀气腾腾的赵桓,刹时变脸,抬头大笑起来。
听着周遭非议,朱琏神采安闲,内心却幽幽感喟。
易州是抵抗金人的第一线,也是最吃军饷的处所。
“呵呵,不就六百两银子?很多吗?”
他们纷繁昂首向楼梯看去,脸上堆满了奉迎笑意,眼神更是崇拜至极。
中午,长春楼被全部包下。
面对这番厚颜无耻的溜须拍马,高尧辅却眼神一厉:“滚一边去,没用的东西!”
只见一个不到二十岁,身穿玄色锦衣,黑发束冠,剑眉冷眸的男人,沿着楼梯走了下来。
此人,恰是高俅二子,永庆军察看使高尧辅。
既然高俅处心积虑也想灭了定王府,赵桓天然是要礼尚来往。
“不过话说返来……王妃殿下也太标致了吧?”
但是周遭的讽刺调侃,却甚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