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获得显肃皇后的支撑,就有了最大的背景,踏实的名誉权益,将完整落于实处。
若不是艮岳余威未尽,赵桓本日,凹凸走不出仁明殿的大门。
“郑庆云是何人?”
“今时本日,站在您面前的人,乃是大宋皇宗子。”
前两件事,显肃皇后早已了然于心。
显肃皇后反手又是一耳光:“当年你寄养在仁明殿,香兰整夜整夜的抱着你,哄着你。”
“只要能永保定王府昌隆,纵使披荆斩棘,逆天下而行,又有何妨?”
“若非经验了肃王,招致王贵妃的肝火,儿臣岂能进得了宫门?”
显肃皇后眼神闪过一抹通俗:“看来你本日来找本宫,只是为了再续母子之情。”
甚么?!
若显恭皇后在天有灵,也会欣喜吧?
显肃皇后缓缓合上眼,长叹一声。
话音落,显肃皇后扬起巴掌,再次抽在赵桓脸上。
赵桓脑袋微低,轻声弥补:“儿臣一见钟情的美眷,非她不娶。”
“在你看来,王贵妃权势滔天,但在本宫眼里,不过蝼蚁。”
以仁善著称的显肃皇后,一旦动了杀意,此二女,绝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便是六宫之主,大宋皇后的严肃,一念间天下承平,一念间腥风血雨。
显肃皇后眼神一厉:“本宫不喜殛毙,但如果有需求,本宫不介怀让血从仁明殿一向流到易州。”
相较于王贵妃,显肃皇后倒是对“捏死”赵桓更感兴趣。
“看来定王府的妖风不小,将你的心智都蒙蔽了。”
这特赦,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赵桓没有任何怨气,以往的乖张暴戾,早已烟消云散。
赵桓不假思考,脱口而出:“罪臣之女,被官卖的歌姬。”
“显恭皇后临终前,将你拜托给本宫,本宫曾将你视为己出。”
她就晓得……
反之,艮岳余威散尽,赵桓便会被打回本相。
“儿臣本日进宫,所为三件事。”
“儿臣……服。”
“像你这等不仁不孝的东西,还企图获得本宫庇护?”
倒是这第三件事,有些出乎她的预感。
只要她还活着,就没人能够摆荡她的大位。
赵桓本日进宫,底子就不是来哀告特赦。
“易州押送军饷的兵马,以及那九十二万贯进贡给金国的岁币,另有甚么狗屁宋金永好。”
只是显肃皇后本性仁善,只要不触及底线,向来轻拿轻放。
清脆的声音,在仁明殿不竭回荡。
赵桓间隔储位越来越远……却又越来越具有储君之威。
“儿臣皆是一清二楚!”
“她虽是婢女不假,但对你倒是仁至义尽。”
“艮岳也好,开封府也罢,儿臣和北陲义士,已经证明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赵桓的脸颊刹时闪现出一座鲜红的五指山。
找死!
“储君之位也好,皇权大统也罢,对儿臣来讲,一文不值。”
此时,规端方矩,好像出错挨罚的混小子。
“堂堂王爷,大宋皇宗子,竟为一个歌姬捐躯犯险,不知长进。”
“给本宫一个准话,岁币之事,就此翻篇。”
这臭小子,自打进了宫,便咄咄逼人,仗着在前朝兴风作浪,竟然想把祸水引入后宫。
他洁净利落,一口承认:“不错!”
“定王不必华侈口舌。”
“这一巴掌,是替你生母,显恭皇后打的。”
显肃皇后沉默很久,无法一挥手:“滚出去,孝子!”
而赎买九州之事,便是金国南下的导火索。
显肃皇后眼神微动:“另有呢?”
“本宫一言,便可断她存亡,何必勾心斗角?”
艮岳余威散尽之前,便是赵桓最猖獗之时。
赵桓早就推测此中凶恶,不卑不亢的嗓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