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欲要说话,却又不知如何提及,便低了头儿,眼圈儿也红起来。
那老夫又道:“陈员娘家刻薄寡恩久矣,如果郑大官人果然买了,只怕是福不是祸呢。此事定论之前,切不成张扬,与那陈员娘家晓得。”
“你好不晓事,俺家姑爷说能买便是能买,不出数日,定然成事。”陈诚恳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等事,岂是做的假的?”陈诚恳嗤笑一声,昂开端道,“也罢,不与你等说了。俺还要服侍俺家的姑爷去。说不得这庄子,过不得数日,便要改名换姓是也!”说罢,摆了一下衣袖,扬长而去。
次日一早,那陈员外便将休书一封并百两银子一并封号,交与陈洪道:“这趟事,你却亲身走一遭,见面只称世叔便是。好生将此事与他说来。如果他应允了。此事便成,如果不该承,尽管将礼品送与他,不说多话,尽管返来就是,我自有事理。”
“嘿嘿,你这老货,毕竟是说出你的心机了,俺家姑爷说了,这陈员娘家做事,不甚公道,如果端的买了庄子,便是重立端方,只按自家的体例行事。详细如何俺也说不明白,只是姑爷再三说道,毫不肯让乡亲邻里吃了亏就是。”
陈洪听闻,沉默不语。
“没得脑袋的东西。”陈员外又气又笑道,“他现时还未曾占你地步,你如何告他?只怕要吃他反咬一口,看你如何脱身。”
“胡涂。这些庄丁顶得甚么事?”陈员外痛斥一声道,“现在这厮也算是有势有力,如何耐得何他?不见当日那事么?”
老夫忙告了声罪道:“这个俺等且信得,只是这庄子今后如何谋生?那陈员外定下的体例,可还算的数否?”
“啪——”只得一声,那莹玉普通的茶盏,摔在地上,碎成几片。早有丫头慌镇静张的过来清算了,却又听得那陈员外在厅事里坐着怒声道:“这厮也恁地欺人太过。我便要见见,这厮如何买的成俺的庄子。”
“还不是你这该死的牲口到处惹是生非。”陈员外冷哼了一声,“现在也没得其他体例,本日俺便休书一封,只与那种相公军中的陈都监,他本来也是我的本家,宗族里有谱的人,想来不会袖手旁观。如果那厮要行强夺之理,说不得让都监领军来把守。”
那舀酒的男人嘿然笑道:“这是俺家传秘法酿制,怎能不是好酒?客长识得,当送一碗与你吃!”
陈诚恳再三推让不过,便将那银子两手拽在手里,嘲笑道:“谢大官人。”
“那老爹可否告问一声儿?也好让小老儿早做些筹办?一来也好为大官人贺,二来如果得了好处,定然少不得老爹的贡献!”
“本日俺家姑爷实在短长!”陈诚恳也没得顾忌,说话更加的没了分寸,到了家里,待安设了郑屠安息以后,他亦一溜烟的跑到邻居家里,之和邻居将方才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讲起来。
陈诚恳昂头嘲笑道:“你等不信,俺现在也未几说就是,何用多言?”
老夫一句话落下,其他世人都轰然点头道:“这话时正理,老爹不管如何看顾些则个。”
“便是数十个庄丁,恁地是不敢上前半步儿。”陈诚恳的口水喷了凑得近的后生一脸,却仍然神情昂扬,只因今后以后,那压在头顶,喘不得气普通的陈员外一家,便再也不在其眼内了。
陈洪承诺一声,挑了两匹马,一匹与小厮骑了,驮着礼品。一匹本身骑着,望渭州城而去。
且说那郑屠得了银子,也不啰唣,便自顾望陈诚恳家里赶去。陈诚恳见郑屠压了常日里威风八面的陈员外一家,天然是镇静作色,一起跟着郑屠,却不知说了多少恭维恭敬的话儿。郑屠只是浅笑点头,也将那包银子交予陈诚恳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