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一听,不由又委曲起来,叫道:“哥哥恁地不公。俺也无有肇事,只是说得几句内心话出来。也不是俺一小我这般想的。当日提及这招安的事,多有兄弟不从,现在听了哥哥的号令,还不是看顾兄弟情面,为何独独要容不得俺”
武松听了这话,顿时不由就愣住了。
“俺是个粗人,也听得一些理的,有道是成王败寇,这句话也曾听闻过。如果哥哥领了俺等梁山兄弟,杀得那官兵大败亏输,岂不是变成了王?那官兵打不过俺等,却不是成了寇。当日那北京梁中书,还不是吃俺等兄弟打得大败,这等看来,这官兵是寇,俺等为王了”李逵兀自不平,口里还直叫唤着说些hún话出来,只听得那宋江酱脸又黑了几分。
“你这黑厮,还不开口”戴宗不由叫起来,又忙冲宋江道,“哥哥晓得这厮常常这般胡说,且不要理睬他,如果再愤恚不过,不过打发他早早归去,省的在东京灯会上肇事”
公孙胜道:“那郑副批示使曾与我说过这般一番话,只说那官家与都城名ji李师师有些干系,专好宠她,是以他叫我等去拜见那李师师,只表的我忠心一片,再委宛劝说官家,如此他再与官家提及哥哥之事,双管齐下,胜利可期”
宋江听闻,忙点头道:“官家乃是个刻薄仁慈的主,我等乃有报效朝廷之心,必不肯轻辱了我等,皆是那些朝廷里的佞臣误君罢了。现在朝廷内有郑副批示使与我等在圣君面前说话,如此招安便可指日可待也,快哉快哉”宋江大喜,举起酒盏就吃了一大杯。
李逵不由大声笑起来,跳起道:“使得,使得。俺再不说了”
宋江听了此言,方才停歇了肝火,对着李逵喝得一声道:“你这厮,看着兄弟们为你讨情的份上,临时饶过你这一遭。如果再犯,定当军法措置,便是砍了你的脑袋,也不为过”
吃着李逵滋扰,世人也无有酒兴,草草吃了几盏,便各自散迄,公孙胜自唤小二为众位兄弟安设房间安息了不提。
武松听了此话,神情有些不愉,虽说招安终究本身也认了,不过是看在兄弟情分之上,不好生分。现在见宋江听闻招安有望,那般镇静作sè,不由闷闷的吃了一盏。将酒盏重重一放道:“哥哥每日里说招安,现在别离日久,见得兄弟们一面,却说这些绝望话来。”
李逵听宋江说的断交,不由慌了,忙跪倒在隧道:“哥哥要罚,却不要不认俺做兄弟。俺现在最恭敬的便是哥哥了。”
宋江点头,然后道:“距huā灯另有几日,却不如趁此机会,去拜访一番那郑副批示使,如果再得他在官家眼进步言,只怕招安大计可成也”
公孙胜听了此言,不由点头道:“只怕现在不好再去了。”
“现在俺也将此事与你说来晓得。武二郎何去何从,还望有个定夺。”李逵大咧咧的坐在那炕上,将板斧摆在那边,兀自道,“即便是宋哥哥招安得成,那朝廷里蔡京、高俅之流又岂能饶得了他?说不得迟早要将命丧在那伙jiān邪小人手里。兄弟们岂不是白白的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