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正要反唇相讥,雪霏儿扯了他一把,表示让她来对付。
“你师父能首创这两个经方,杜郎中就不能吗?”
庞母老眼眨了眨,跟着光动,道:“嗯……,仿佛……,仿佛有个东西在动!”
“你说的啥?”庞母侧着耳朵问。
“我叫杜文浩。”
“是吗?”只听门口有人朗声道,门被悄悄推开,神医钱不收一袭青衣长衫,捻着三缕斑白髯毛,踱步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大弟子阎妙手和二弟子憨头。钱不收走到杜文浩面前,拱手道:“杜先生真能将老太太的眼疾治好?”
“你!神医不是神仙,老太太双眼已盲,如覆水难收,除了神仙,哪位大夫敢说能治愈?”瞧了一眼杜文浩,又补了一句:“除非个别傲慢之徒!”
“哦,好名字,”庞母双手一边在杜文浩脸上摸索,一边赞叹:“文浩啊,你头壳两旁凸出,聪明丰富;枕骨高正,那是繁华之象,喉骨圆而小,百岁安适,生得好面相啊!”
豆儿在一旁含动手指头看得风趣,咯咯笑着说:“三姐偷看先生哩!嘻嘻嘻”
庞雨琴望向杜文浩,眼中尽是要求的神采。
“那当然……!不不,这两个经方是我师父首创的,不是前人传下来的!”
刘氏在一旁帮着解释道:“老太太失明差未几半年了,就那天,玉儿怀了虎子,还爬假山登高玩,跟从的老妈子丫环也不禁止,成果摔着了,动了胎气。老太太又气又急,急火攻心,俄然之下,就甚么都看不见了。”
“谁说张老夫的病好了?我如何没见到?”
雪霏儿笑道:“不肯说就算输?这是人家郎中的秘方,凭甚么奉告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钱不收回头一声厉喝,阎妙手吓了一跳,从速闭嘴,退后两步。
“那你们济世堂的‘七味白术散’和‘泻白散’,也是前人的了?”
“可他打赌输给我了,两下扯平了!”
憨头仓猝退到一边。
雪霏儿吃的一声笑:“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你脸皮这么厚的!我问你,如果张老夫吃了杜郎中开的药,病全好了,你们俩打赌是你赢了还是杜郎中赢了?”
“鼻涕虫!捣甚么乱?一边玩去!”庞雨琴涨红着脸叱道。
刘氏大喜,凑到庞母耳边道:“是蜡烛!娘!你瞥见蜡烛的光了!谢天谢地,杜先生真是神医啊!针刺半晌,就能瞥见亮光了,再要用药,就必然能重见光亮了!”
“当然成心机!二奶奶的病好了,你师父就得拜杜郎中为师!这是你师父亲口说的!”
“好的!老太太,让我先看看你眼睛。你别动!”杜文浩站起家,哈腰下,翻开庞母的视线,细心检察两眼环境,然后伸手在庞母面前闲逛,在她耳边大声问道:“老太太,能瞥见我的手吗?”
阎妙手非常难堪,张老夫的病他一向留意着,一天几次地往张老夫家里跑,就想看看张老夫服药后病情减轻乃至中毒的成果,不料恰好相反,服了两剂以后,张老夫本来咳得喘不过气的咳喘便已经根基病愈,就算停药,也没有咳喘了。阎妙手把这事奉告了钱不收和憨头,不料憨头诚恳巴交这会儿说出来了,阎妙手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
阎妙手摇着折扇,强词夺理:“病好不好不能算,谁晓得他是甚么启事好的?还得找医典根据!自古以来就没传闻过咳喘治肾的!我师弟人称憨头,统统医学文籍都能倒背如流,他都说了,前人医书上就没有咳喘治肾这一说!这还不能证明他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