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联袂,悠然入林而来。
如铁的翎羽俄然间变得是那样的柔嫩而有弹性,就像是少女充满了芳华气味的肌肤。孔明温馨地半卧在巨鸟宽广的脊背之上,六合间无穷的美景仿佛早已消逝了踪迹,他迷离的双目当中,只有身下这头遨游天宇的巨鸟,在这一刻,它是他的独一,是他意象中斑斓而妖娆的爱侣。
就在此时,突见下方的那头大鸟猛地以双翅一扇,但见竹林披拂,向两旁荡开,一栋精美而幽谧的小院呈现在了竹林当中。
吟哦声细若蚊语,却有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声音穿过浓雾,穿过箫音,穿过孔明那因箫音而生的意象,直接进入了孔明的认识当中。
下方的六头恶犬早已等待多时,他这里身材刚动,六头恶犬已经主动作势,便欲扑击。
就在孔明狼狈不堪地跌落在地,面色阵红阵白地大口喘气之际,那六头恶犬俄然间变得极其温驯起来。只见它们在嘴里轻声收回一阵呜叫,一起冲着黄承彦奉迎地摇摇尾巴,随即回身,不一会便消逝在了竹林深处,竟是对孔明没有再看一眼。
孔明以手抚胸,望着林中大摇其头:“老先生,昔日孔明来时,这林中还并无恶犬,却为何相隔不久,就有这很多?并且个个练习有素,行动之间很有章法?并且更加奇特的是,这些看家犬固然凶暴,却并不像其别人家的看家犬一样,遇事遇人老是猖獗吠叫,意在威慑。老先生驯养之道神乎其技,当真是令人悠然神驰!”
这仿佛恰是孔明埋没在心底深处,或者说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巴望,这声音一起,孔明意象中的本身竟像是俄然间轻若无物起来,千里平湖轻风徐来,湖面波纹间飘摇着一个斑斓的影象。孔明只感觉本身肋下生风,身躯竟俄然间缓缓飞起,直入高空。
长久的惊奇以后,孔明竟顷刻间健忘了刚才的风景,复又沉迷于当前之美当中。就在此时,突见下方紫竹林中一头大鸟一跃而起,铁喙金钩,恰是方才卧于石殿殿顶之上的那一头巨鸟的模样。
颠末方才一番惊吓以后,孔明心中竟是有了一点暗影,固然林中绿荫匝地、暗香袭人,风景清幽如世外瑶池普通,但他行走之间却变得谨慎翼翼,一双眼不住地在四下巡查,就仿佛恐怕那些恶犬随时还会从暗影中扑击而出普通。
说话间双手一松,身材已经开端滑落。
孔明此时已经感受体力到了极限,早已顾不得对方言腔调侃,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突,一边咬着牙冒死对峙着不致滑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老先生。。。老先生休要讽刺,这几只恶犬委实过分凶暴,孔明。。。。。孔明实在。。。。实在是。。。。难以抵挡!老先生。。。快!。。。。快!。。。。。”
孔明的脚步悠然放慢,目光迷离,仿佛早已将身边的黄承彦忘到了九霄云外,全部身心已经完整沉浸在了那美好而感慨的箫音当中。
黄承彦看了孔明一眼,嘴角暴露一丝奥秘的笑容:“孔明此言何意?你我订交多年,你岂不知我向来不谙家畜驯养之道?这些恶犬,只是小女婉贞闲暇时打发时候驯养而成,这个可与老朽无关!既来之则安之,来来来!还请入内奉茶!”
此人恰是荆襄隐世者当中的领甲士物,与水镜先生司马徽、庞德公齐名的一代贤者,厥后的一代名相诸葛武侯的老丈人――黄承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