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这回倒是并未反唇相讥,而是拱手行了个礼,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末将有要事回禀元帅。”
阿强听得韩铮这一问,局促地搓了搓手,这才道,“回都尉大人的话,小的在伙房当差,这些日子,常感觉会莫名其妙丧失一些食品。但小的记性不太好,一向觉得是记错了,或者是虎帐里那些不懂事的新兵崽子不知元帅治兵极严,犯了忌讳,但是连续一个多月都是如此,小的才越想越是不安,昨日,才特地报到了萧大人处。”
“看来,我们得想体例避一避了。”那边,韩铮和淳于冉已经开端动手安排全营排查之事,顾轻涯虽心有担虑,面上倒是不显,只微浅笑道。
韩铮狠狠皱眉,“现在南夏军蠢蠢欲动,忽视不得。如果营中混进了特工,那可就糟了。”
“事关严峻,没有调查之前,末将不敢妄言。”萧旭还是一派谦逊。
但是,这个时候,如果出了事,而他们羁系的伙房倒是早发明的,到时,只怕不好交代。
闻歌泄气地一垮双肩,是的,他说的对。
可韩铮倒是沉默着,没有表态,沉吟了半晌以后,倒是出乎萧旭的料想,道,“如许,你先带着人往伙房去排查。但这件事事关严峻,如果要全营排查的话,就只是我们怕是难以成事,我先去禀过元帅以后,再行计算。”
“大人的担虑有事理,末将这就带了我们的人,悄悄地去排查。”韩铮一行人有皇命在身,韩铮更是堂堂御封的都尉,从四品,在这营中如果无所事事,只怕他手底下的人,都是不平,到时不免惹事。
顾轻涯没有答复,只是沉默着,望着萧旭的背影,一双狭长的黑眸却沉敛如暗夜深海。
这倒是他们自了解以来,头一回这般和声顺气地说话。
顾轻涯见状,倒是不在乎不说,还弯唇而笑,“放心吧!到了山上,少不了你的好吃的!”
闻歌倒是被吓了一跳,“这个姓萧的是如何一回事?难不成……他能瞧见我们?”
韩铮到得帅帐之时,淳于冉也在,正不知在与韩定涛说些甚么,韩定涛的神采温暖,面带浅笑,竟是韩铮从未见过的温和之态。
闻歌点了点头,“你顾虑得也对。那我们就避一避吧?只是……避到那边去呢?”顾狐狸说的有事理,避就避吧!总不能少了一块儿肉。闻歌这时只体贴他们避到那里去,躲开了那伙房里,比猪食好吃不了多少的吃食,去别的处所,可有好东西吃?或者……他们干脆进城去住好了,昨日吃的那家一品居的一品锅还不错!
顾轻涯悄悄皱起眉心。
特工?他们?闻歌与顾轻涯对望一眼,嘴角含笑,淡淡挖苦。
那阿强本就心虚,听得这一声,双膝一软,便扑跌了下去,赶紧叩首告饶道,“小的胡涂。还求大人饶命!”
韩铮说不出内心是何滋味,庞大地看了一眼神采沉定如昔的淳于冉。
一刻钟后,韩铮与淳于冉一前一后,从帅帐里出来,站定后,两人倒是没有相顾无言,淳于冉先开了口,还是淡淡的,公事公办的语气,“此事,元帅既然交给都尉大人主理,末将帮手,天然万事以大报酬主。只是,大人初来乍到,营中诸事诸人,如有需求么将之处,大人固然开口。”
惊得闻歌抬眼瞪他,此人会读心术?
以是,韩定涛便将伙房和浆洗房交给了韩铮羁系,算不得特别紧急,也无关痛痒,用来堵这群皇命在身的小年青的嘴。
萧旭带着阿强回身走了,临去前,目光倒是别有深意般朝顾轻涯与闻歌藏身之处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