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涯淡淡笑,只一句,“青菜萝卜各有所爱罢了。”比如,花有千百种,倒是各花入各眼,有的人喜好的是淡雅的兰,有些人却偏疼那野地里带刺的蔷薇。哪怕是都爱那蔷薇,却也不一样,有些人爱的是那花的娇美,有些人却能够连那扎人的刺也一并深爱。
顾轻涯笑呵呵将那瓷瓶收进袖中,“你姓赫连,你娘方才叫了一声阙哥哥,你又拿沧溟云家来发言,你家里定然与我师门深有渊源,如果这些各种加在一起,我还猜不出你父亲就是郇山第十七代掌门赫连阙的话,那是不是太笨了?”
顾轻涯笑笑,在女人身后目送她先走进了客房,清冷的月光从他头顶倾洒下来,却并未进到他眼里,眸底阴翳一片。回过甚来,冲着百花深处悄悄笑道,“赫连前辈既然来了,却为何要藏起来?”
“不要么?不要那算了!”闻歌说罢,倒是一扭身,要将那瓷瓶收归去。
幸亏,赫连阙貌似也果然只是为了说这一句忠告,说罢后,神采竟是平和了很多,端起那只酒杯,将杯中残剩的酒,一饮而尽。倒是皱了皱眉道,“我委实不知酒这东西除了浇愁以外,有何好的。偏另有人却就好这一口。”
赫连阙一边端起酒杯,一边可贵暴露一丝笑,道,“我本身的身材天然晓得珍惜,如何也会死在闻歌她娘的背面。”
顾轻涯目光闪了闪,却没有甚么出乎料想的感受,公然……有些事,只是自发得瞒过了罢了,阿谁傻女人!
“长辈虽不好那杯中之物,倒也能够舍命陪君子,倒是前辈……千万珍惜着本身,小酌怡情便可。”顾轻涯倒也利落,接过了酒壶,自倒了一杯,倒是语带安慰道。
修道之人,提及存亡,毫不避讳。
“前辈深夜将长辈伶仃叫来此处,但是有甚么话要叮咛?”
赫连阙手中执壶,略略一倾,倒了一杯酒,眼也未抬,道,“年青人酒量如何?可陪我喝上一杯?”
赫连阙淡淡点了点头,算得附和。接着,便是已经站了起来,“人老了,这天色一晚,便浑身没力量,得去歇着了。你呢?年青人嘛,月色静好,倒无妨多坐会儿,不负酒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