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疾走两步,似是想要追,但不知为何,又改了主张,停下步子时,一把拉下了遮面的黑巾,面色沉冷地盯向顾轻涯分开的方向。
但出乎他的料想,顾轻涯一击而中,却并没有恋战,反倒是将流空剑往袖中一隐,便已踩云而去,临走时,还不健忘拎走他放在一边的菜肉。
“哦!本来……你与你家阿谁负心汉,常日里便是这般相处的?”闻歌表情不好,这是必定的究竟,顾轻涯聪明,并不招惹她,可有人恰好不识相,她一张口,便是刺。
“路滑,路上谨慎些!”闻歌在他身后叮嘱道。
闻歌点头,“嗯,不错。”
顾轻涯心中有太多的疑虑,也有太多的不安,他与闻歌是一起的,既然来突袭他,那闻歌那边,又可会承平?
本日突袭他的那人,所为何来?既然有法器,会神通,那便不是平常之辈。他们本就是这个时空的外来者,这些日子更是从未与人树敌,为何会来突袭他?来便来了,为何还要遮面,掩人耳目?
她能若无其事,冯娘子却已经是憋不住了,“不晓得的人,还当你们俩是老夫老妻了,看方才那副模样。”
冯娘子被刺得一个瑟缩,那里还敢再问,并且,颠末端昨日那一桩后,她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嘟囔一声,“不问就不问,当谁奇怪呢!”
身后风息忽变,腮边的发丝随风轻动,顾轻涯身随便动,已是往边上一侧,一枚转动,名为“追魂钉”的法器便从他腮边划过,“嘭”一声,钉在了中间一户人家的屋檐上,入木三分。
“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你干脆将你脸上那块儿遮羞布给取了,倒是让女人我好生瞧瞧,你爹娘究竟是将你生得有多丑,竟让你都不敢出来见人了?”闻歌虽一时不能将对方拿下,却并无毛病她嘴上讨讨便宜。
顾轻涯凝目望去时,倒是神采一凛,法器?竟是个会神通的狠角色。电光火石间,一道剑光已斜刺而来,携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劈面门。
“我去洗漱了就来!”闻歌一边应着,一边很快冲到井边洗漱,不一会儿便返来了,与顾轻涯一人一方,围桌而坐。
顾轻涯长剑本地一划,一道金光遁地而去,直朝那人脚下急窜,所经之处,空中裂开寸许,那人直今后退,又被那道金光硬生生逼退了数步,赶紧沉气捻起一个诀,才堪堪站稳。
以是,他这才仓促在那边罢了手,往小院折返。
吃罢了早膳,同平常普通,闻歌挽起袖子来清算,顾轻涯却已拿了出门的厚衣裳穿戴好道,“家里没菜了,我筹办去趟阛阓,你去不去?”
待得顾轻涯走出了院门,她这才回过甚来,便撞上了冯娘子一双瞠大的鬼眼,视而不见,低头兀自清算起了桌上的杯盘碗碟。
如果平常,如许的热烈,闻歌天然是要凑的,但本日,闻歌倒是摇了点头,“我就不去了。昨夜没有歇好,我一会儿补补觉。”她倒是承认得非常利落,倒也没有对昨夜的事避而不谈。
那黑衣蒙面的人今后一个急退,躲开了。
本日,吃的还是浅显的粥饼,配了两样爽口的小菜,两人沉默地吃着,倒都还算苦涩。
翌日朝晨,闻歌再出房门时,顾轻涯已经备好了早膳,朝着她招了招手,“起来了?恰好!早膳刚做好!”
末端,顾轻涯问道,“本日的菜色如何?可还合胃口?”
两人半分异色也没有,就如许平安悄悄地吃完了一顿饭。
可惜,她不敢去问,天然也没有人奉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