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和顾轻涯站在韩铮身后,望着韩铮沉寂的背影,和他身边,与他比肩而立的那道虚幻的身影,皆是黯然无言。
顾轻涯想,或许他们都错了。
顾轻涯侧头看着她,没有言语,只是沉默。
“我晓得,昨日帮我的,又是两位。固然,你们不肯意献身,也不肯意留名,但……大恩不言谢,如果来日有机遇,韩某定然报二位大恩。”分歧于对淳于冉仿佛呢喃的轻声婉语,韩铮这几句话说得非常清脆,就像是怕旁人没有闻声似的。
大雨如注,雨中的韩铮没有撑伞,只是弓着身子,给淳于冉挡着雨。雨太大,看不出他有没有在哭,他只是和顺到几近专注地望着好似睡着了的淳于冉。雨太大,即便他将身躯弓到了极致,也不成能将雨全数挡住,有些雨水,还是落到了淳于冉的脸上、身上。
他们使了隐身诀藏匿了行迹,但韩铮却好似发觉了他们的存在普通,蓦地转过了身来,骇了闻歌一大跳。
因而,他的嘴角轻牵,笑启,“这是你最爱的松陵原,睡在这里,你会高兴的吧?只愿你从今今后,好梦连连,永无烦忧。”
她望着韩铮,目光温馨而无法,密意而又哀伤,她抬起手,似是想要触碰他,却底子做不到,她举起手,想要为韩铮遮雨,可雨水却无情地穿透她的手掌,重新落在了韩铮的身上。
公然……他们能窜改的,太少。而这统统,究竟是本来就要产生的,还是运气借由他们的手,来鞭策的?
韩铮的嘴,一张一合,似在与淳于冉说着甚么,脸上自始至终挂着和顺的笑容,因为隔得有些间隔,然后,又有雨声,闻歌他们听不太清说了些甚么,不过,想必也就是那些让人听了内心会难受的话,闻歌倒甘愿没有闻声。
他这才手捧着她已是青白的脸,轻声笑道,“第一次见面,我还把你当作男人了,真是眼拙,我的阿冉明显很都雅,再都雅不过,这人间,再没有人能比得过你!”
她还在,她一向都在,与他,同在。
但是,彼苍又是这么的残暴,让他们得以见证这一场悲剧的来龙去脉,在关头的时候,却又不答应他们以天赋之力窜改这些既定的究竟,要让这场悲剧沿着它既定的轨道,走下去,直到走到绝顶。
谁知,就要别开首的顷刻间,她那双黑金色的眼瞳俄然惊得瞠大,“那是……”她看得呆住,下认识地就要迈开步子往那边走去,却被人从身后拉住,她怔然转头,见他对着她轻缓但却果断地摇了点头,她这才缓缓收起脸上的震惊,渐渐安静下来,只是,目光却还是望着那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