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韩铮真是有一颗想要杀人的心了。
一声又一声“偿命”,垂垂地,响成了一片,响彻云霄,骇得魏陵越和他身后几位将士胯下的骏马皆是吃惊地低低嘶叫,不安地踢踏着四蹄。
魏陵越一边赶快安抚胯上马儿,一边整了整面上的惊色,转而做出一脸惊怒的模样,“这……这竟然是你们虎威军中的将军?这么说,那日不由分辩与宁阳关守军脱手的,果然是虎威军?韩帅的部下?”
就像淳于冉也是一样,她也一眼便知,姚劲松不在了,从小护她长大,一向如父如兄的三哥,不在了。但是可悲的是,他不是堂堂正正地死在疆场之上,而是死在了诡计狡计当中,死在了本身人的刀剑之下。
这一回,韩铮尚未答复,他身后,也是赤红了双眼的虎威军将士倒是忍不住了。
魏陵越却也没有半分的畏缩,反倒是眸光随之一厉道,“恰好,我也正要去松陵,问一问韩帅。”
这一刻,哪怕淳于冉本身也已经先姚劲松一步分开,哪怕她实在已经没有了心,但一刹时,心口方寸处还是恍若被甚么扭绞普通,痛得短长。
问甚么,韩铮没有问,也不必问,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无人相让,恍忽间,竟似迸裂出了火花。
魏陵越就像是被吓了一跳,“韩铮兄如何这个神采?难不成……我手刃了这南蛮子,你竟不欢畅么?”
虎威军,自来都是标榜一家,当中有一种情结,升华成了虎威军特有的军心与军魂,这一刻,已被完整荡漾。
好大一顶帽子,魏陵越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给他挖坑,等他跳呢!
韩铮皱眉,这还真是倒置吵嘴,到底是谁先脱手的?只是,韩铮默了默,罢了,欲加上罪,何患无辞,说到底,这是旁人早就布好的局,不管再如何谨慎,只怕都是一样的结局。
“刷”地一声,那些兵士在魏陵越的表示下,将那遮罩的黑布一拉而下。
说着,他手今后悄悄一挥,便已有兵士会心肠推着一辆板车上前来,板车之上有个一人多高的木架子,倒是被一块黑布兜头罩了。
那板车之上的,不是甚么别的东西,恰是姚劲松。被捆绑在那木架子上,已被剥去了甲胄,只着一件已经被土和血染得变了色的单衣,而那件单衣现在也是破得不可了,模糊可见衣内的体肤,却已是满布伤痕,不但要益刃所伤,另有鞭伤,乃至另有烙铁的陈迹。
一刹时,韩铮听到本身内心的那根紧绷的弦,绷到了极限,“啪”一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