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撑着的伞也是素净的大红色,这身打扮,去奔丧的话……确切不如何合适呐!
那样的目光过分炽烈,让女人都有所发觉,朝着他们所站的方向看来。一双清凌凌的黑金色眼瞳,映托着额间的墨莲花印,似从他的梦中走来。四目相对,女人的眉心轻颦了一下,他赶紧醒过神来,下认识地低垂下了眼,再抬开端时,那女人却已撑了伞,回身走了,他顿时感觉心头一空,有些欣然若失。
那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穿一身橘红色的衣裙,掐出细细的腰肢,衣衿上绣了大朵大朵不着名的花朵,瓣白蕊红,一向从衣衿上散下,直到裙摆上才散开来。
那名唤阿懋的,倒是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脸镇静莫名隧道,“轻涯,你快看!”
他身边别的一个青年,着一身蓝天白云色,闻言倒是轻睨了火伴一眼,腔调淡淡,道,“这平常百姓都讲究死者为大,大肆筹办丧事是为孝道。”
“此人死如灯灭,活着时不知孝敬,死了以后,丧事办得再大,不过是做给旁人看,全的也只是活人的名声罢了。”那淡青色衣裳的倒是轻撇唇,语带不屑道。
“多谢了,船家!”舟上一声清脆宛转的女嗓淡淡响起,紧接着,一道素净的身影哈腰从船篷里钻了出来,三两步上了岸。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女人倒是早有所备,手里拿着一把伞,不急不忙地撑开,倒是站在了船埠上,抬眼看了半晌在雨中漫天飘洒如雪落的芦花,这才撑了伞,行动轻叩那木曲桥,缓缓向芦花深处走去。
“这女人是干甚么的?看她那模样,怕也是上徐府来的吧?穿成如许,莫不是寻仇的?”阿懋的腔调镇静得不可。甚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相爱相杀的戏码,他看戏文时,就是最最喜好的了。
没了观众,耍宝的人天然也就不会白搭力量了,一个鲤鱼打挺,便已站起,大踏步跟上火伴的法度,嘴里却还是在喋喋不休地念叨,“小五,你别忙着走!我还没有问清楚呢,你刚才那样看着那女人到底是为甚么呢?真看上人家了?一见钟情了?要不要我帮你?我说……顾轻涯,我如何说也是你师兄,师兄说话,你都不带理睬的,另有没有点儿做师弟的模样了?”
他这话,还真不能说错。末端,那较他沉稳些的火伴也只是无法地摇了点头,便是沉默了。“走吧!我们先去寻个客店,住下来再说。”话落,已是举步。谁知,身侧之人却没有动静,他不由皱了皱眉,猜疑地回望,道,“阿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