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背对着她,正在低头玩弄手里那只精美酒壶的凤拾遗浑身一僵,低垂的眼,突然惊抬,没有焦距地定在半空中半晌,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定定望着闻歌,牵起嘴角,道,“甚么?”
明显,那一段,对于凤拾遗而言,也绝非是夸姣的回想,他的腔调一点点失了稳,额角的青筋暴起。
闻歌敛下眉眼,沉默了。她晓得,凤拾遗不会骗她,以是,那些都是实话。彼时,她若果然鬼迷了心窍,确切谁也拦不住她。
未婚夫?云懋在屋外偷听得几乎惊掉了下巴!凤拾遗?这个名字,仿佛跟刚才阿谁不是一小我啊!这……闻歌能够啊,先有一个夫君,再有一个未婚夫,桃花旺得哟!只是,不幸了他家小五,这就是备胎,也得备胎到第几个去了?望着面沉如水的顾轻涯,云懋眼里满是怜悯的泪光。
闻歌的眉,皱得更紧,被他气的。然后,便是抬起手,朝他的手背用力地拍了畴昔。
半晌以后,一声感喟声起,凤拾遗缓缓闭上眼睛,将头,微乎其微地点了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起手来,轻抚着胸口,掌心下,却感受不到半点儿正凡人该有的跳动。一场飞蛾扑火,她被燃烧成灰烬的,是一颗心。
闻歌皱了皱眉,心想,这凤拾遗,这些年是一年比一年古怪了,算了!不与他计算。
但是,甚么无怨无悔?到头来,倒是万劫不复。闻歌嘴角轻牵,嘲弄的笑,对本身,本来,她也曾这么率性,然后,也曾为如许的率性,支出了惨烈的代价。
“啪”一声响,清脆得很,光是听,也感觉疼,果然,那男人便是痛得叫了一声,还不及抱怨,闻歌便已冷冷道,“凤拾遗,你端庄一点儿行不可?我来,是有话问你。”
“你一年到头,有哪天是不厮混的?你倒是说说,如果我真要醋,那是不是得一天到晚都泡在醋坛子里才够啊!”闻歌倒是嗤之以鼻。
“本日……有人唤我肖夫人。”闻歌一边说,一边察看着凤拾遗的神采,公然瞧见他神采变了两变,她心中略有所动,但还是想要求一个肯定的答案,“我……当真嫁过肖雁迟吗?”
过往的那么多事,那么多人,她最想忘得一干二净的,就是这一桩,恰好……想来,有些事,有些人,却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闻歌在他点头的刹时,一颗心,确切一起沉入了谷底。本来……竟是真的么?“你为甚么……不拦着我?”她嫁了别人,并且遇人不淑,他这个未婚夫,又在做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