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用的秘术、禁术,竟还不但一个此岸花开。”顾轻涯狭长的凤目轻睐,望向闭目假寐的舒窈。
反应过来的,还不但顾轻涯。楼湛也似明白了甚么,倒是神采惊变,白光一闪,他掌中已多了一个玉佩,怕是舒窈给他的信物,他施了个小小的神通,便能借由这信物找到舒窈地点。当然,这神通也有其范围性,那便是这要找的人,不能看离得过远,超越了十里。这神通的功效就会减半,再远,就完整没用了。
“本来,舒窈用了秘法将楼湛身上所受的伤,都转移到了本身的身上。但是……这类秘法,且不说大多都已失传,就算舒窈果然晓得,本身也得支出极大的代价。这秘法一旦发挥,便再也不能收回了,不管楼湛受多重的伤,都会转移到舒窈的身上。并且……舒窈是在何时用了这秘法?据我所知,发挥这神通,起码也要有楼湛的体肤毛发作为媒介的。”看到此处,云懋已是将心中疑云尽数解开了,本来如此。
他身后还跟着一人,看那打扮,很像是北羌的方士,手中一件似珠般收回晕光的法器,怕就是此时楼湛没法堆积灵气的启事了。
楼湛想必是怒极了,即便冒死压抑着,那腔调里还是隐燃着火,恰好虽是问,贰内心却已明白了答案,她之以是这么做的来由,他在清楚明白不过。但正因为清楚明白,他才感觉一颗心揪紧似的疼,咬着牙,眼里,却有些咸湿。
待得再次被团团围住时,楼湛背着舒窈,刚想抬手,应用神通时,才惊觉竟提不起半丝的灵力,正在惶恐之际,便听得身后对劲的哈哈笑声。不是旁人,恰是从远帝。
楼湛手一动,想着拼力一试,至不济,要死也不能落在呼延墨的手里。谁知,他刚已动,便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泰山压顶普通重新顶灌下,他赶紧将背上的舒窈腿将出去,一个翻身躲过的同时,刷刷剑响,脖子上已被数把钢刀架住,而再抬眼时,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却已无能为力,舒窈已经被呼延墨紧紧扣锁在怀中,望他时,泪眼涟涟,满目哀戚。灰尘落定,有力回天。
楼湛却全然不那么想,不由分辩已是在她面前蹲下,“废话少说。我是不管如何也不会将你丢下的。来!快些上来!”
舒窈不敢担搁,固然皱着眉,不那么附和,但她更清楚楼下呢的倔劲儿,不敢跟他强辩,乖乖趴上了他的背。楼湛一稳稳托起她,便是迈开疾步,在芒草丛中穿越而过。
不敢置信,楼湛用力抹去臂上的血迹,没有!还是没有!不是他一时失血过量的错觉……反之,若非那被箭蹭破的衣袖,另有臂上的血迹,他几近要觉得,方才的中箭才是他的错觉。
“傻窈窈。”楼湛如何还说得出半句斥责的话,沙哑着嗓音低唤了一声,他伸手将舒窈深深拥入怀中,手压在她的脑后,再也节制不住,眼泪滑下,没入她厚软的墨发当中。
云懋倒是一脸惶恐地望向闻歌,“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说这些话,你也不嫌害臊的?”
闻歌哼了一声不睬他,“早前舒窈不还拿了她和楼湛头发结的同心结出来么?那同心结里,有一束发丝可就是楼湛的。”
呼延墨的目光转而落在伏在楼湛背上的舒窈时,乍然一亮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朕的运气还不错。”
顾轻涯一脸奥秘的笑,却并不言语,很有些故作高深的姿势,让闻歌见了牙根有些发痒,恨不得扑畴昔咬他一口。你聪明,你了不起,晓得答案就直接说出来能如何?偏要让人猜猜猜,你不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