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呼延墨笑笑,苦涩与自嘲漫溢,“输的,又何止他们?朕……又何尝不是一败涂地呢?”
舒窈恍若未闻,只是眼睫毛悄悄颤抖了一下,证明她还能闻声。而楼湛此岸花开的反噬甚为严峻,又因着被抽离了影象受的打击有些大,现在,固然被闻歌横插了一手,但倒是一时沉浸在回想当中,神情恍忽的模样,面上忽悲忽喜,只目光不再腐败。
这些光阴,他虽也常来,却向来都是白日过来,还算得守礼。此时过来,舒窈天然明白了他的企图,不由便有些慌乱,下认识地便推拒。下起了逐客令。说到底,她承诺的各种,都是被逼无法,她满心满眼,只要一个楼湛,对将他们逼到这般地步的呼延墨,何止一个“恨”字了得?她天然是不肯与他靠近。
“是啊!他们赌的,不过就是你这一国之君的容人之量和言而有信罢了。你当时,如果果然信守承诺,不动楼湛,他们或许生离,但晓得相互安然,没准儿,舒窈即便不是心甘甘心,也会兑现承诺,在你身边伴随半生。只是可惜……他们赌输了。”顾轻涯的眼神腐败而锋利,腔调淡淡,倒是一针见血,刺得呼延墨蓦地瑟缩。
她眼里的活力,跟着那些一朵朵的花开,渐渐得陨灭……
可呼延墨呢?他想了舒窈多少年,现在又盼了多长时候?情到深处,如何发乎情止乎礼?并且,他自发舒窈已经是他的人,还要推拒他的靠近,天然是因着内心还惦记取楼湛的原因,内心是又妒又恨,当下,怜香惜玉之心半点儿不剩,将舒窈甩到床榻之上,死死压着,就要用强。
而呼延墨身上狂躁的气味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一向环绕在他周遭的黑烟一点点散开,变得透明,不知是不是果然放下了,竟有些跳脱怨鬼的状况了。
“呼延墨,你言而无信!”舒窈咬牙吼出这一句,双手挣扎着朝他扑了过来,他吃紧今后一缩,但舒窈锋利的指甲还是划破了他的颈间的体肤。而那一扑,似是耗尽了舒窈统统的力量,她终究重重地摔跌在那重重锦褥之间,血,一点点,从她体内挣扎些流出,那艳如三途河边的血红曼珠沙华,从她的身上直开到了褥间,一朵接着一朵,开成了烂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