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目下闪了闪,倒也没有多话,只是从腰间取下一只牛皮缝制的囊袋,将系带翻开,暴露内里的东西。一顷刻间,全部茅草屋内亮堂起来,恍忽似有彩凤飞舞,光彩一片,那袋内之物天然不是别的东西,自是闻歌受明溪道人所托,不远千里,到北羌历尽艰苦才获得的——凤衔珠!
云懋转头看她一眼,有些不敢置信道,“你这个女人也太冷血了吧?好歹也算熟谙,你如何就半点儿悲伤都没有呢?”
“这便是明溪老道?如何看着比舒窈他们影象里要肮脏了很多?”云懋小声对顾轻涯道,话还未说完,脑门便被暗器弹了一下,云懋捂着额头,喊了一声疼,将那暗器握在手中看了看,竟是颗花生米。他抬开端来,便见得明溪道人眯着眼睛,将一颗花生米丢到半空中,用嘴接住。云懋一愕,但这怒倒是发不出,只剩难堪的轻咳。
落日西下,映得黄沙火红,将他们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幸亏,闻歌只是用眼神表达了一番,可贵的,没有出言挖苦,而是神情自如迈进了那间矮小的屋子内。
“谁奉告你,我没有爱过人的?”闻歌翻他一个白眼。
“你比老道预期的晚了几日。”明溪道人将酒葫芦凑在嘴边喝了一口酒,眯起眼,斜睐了闻歌一眼。
就连顾轻涯也不由望了闻歌一眼,目中深深,神思难辨。
闻歌闻言蹙了下眉梢,似是当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悄悄耸肩道,“仿佛没有。不过爱人如许的事情,既耗心力,又担风险,如果运气不好,如同楼湛和舒窈普通,到最后,虐恋深深,那不是自找罪受么?以是,爱人……嗬!女人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不过,幸亏,他,她也能读懂,即便他甚么都没说。
明溪道人一噎,咳了一声,却没有答复闻歌的问,手一翻,朝着闻歌摊起,“东西呢?”
云懋又是一噎,“因噎废食啊因噎废食。”回过甚来,却刚好瞧见顾轻涯笑着低垂了眼,不由又是点头,这里另有个自找苦吃的,赶上这么一个不开窍的顽石,今后,另有得你的罪受呢!
“喂!你倒是说说,这么操心使力地寻到这个凤衔珠,那明溪老道给你甚么了不得的酬谢?”云懋追上闻歌的步子,不改八卦的赋性,猎奇问道。
云懋被噎了又噎,面色丢脸,最后只得怒道,“该死你活了八十几年,还没有尝过爱人的滋味!”
“能结伴随行,不消单独走了,也不枉我们与运气抗争了这百年,你说呢?”和顺的呢喃,恍似畴前枕边动听的情话,渗入在她和顺轻抚的指尖,透过他的体肤,通报到心尖,她微浅笑着的眼,他能读懂,只是张了张嘴,他却连透露一个字的力量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