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拿稳点儿好不好?我看啊,清楚是你本身怯懦,哪儿另有那么多的借口?”
那棵椴树很高大,枝繁叶茂,因为这里的光芒很暗,这么看去,只能勉强瞧出一个表面,倒是枝桠间垂下的那一角红色裙裾甚是显眼。
“该死!我们闯进别人的阵眼了!”顾轻涯一边手忙脚乱地挥动光剑砍碎那些张牙舞爪扑来的恶鬼,一边咬牙切齿道,常日里的清雅安闲早就销声匿迹,半点儿不剩。
“别碰那块石头!”那边,云懋瞧见闻歌正要踢开面前地上几颗石子儿,脑中灵明一开,醍醐灌顶想到些甚么,下认识地惊叫出声,但是,已经晚了。那几颗石子儿被踢开的同一时候,方才静止的风息顷刻间卷着腥气,如飓风般劈面而来,若非几人仓猝沉气定步,那风,几近能将人掀翻。还没有缓过气来,只听几声短促锋利的叫声,方才云懋还在感慨消逝了的东西俄然从四周八方冒了出来,像是被关得久了,饿极了,携着满满的戾气,张牙舞爪地朝几人扑来。
闻歌并未决计掩蔽目光中的打量,以是那人很天然地发明了,却也并未多言,只是朝着闻歌点了点头,便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一棵高大椴树。
“这猛鬼陵到底有甚么了不得的宝贝?竟连郇山的人也来凑起了热烈?”顾轻涯凑至她耳边,仅以两人能闻声的音量低声道,腔调间有切磋,另有更多的嘲弄。
那是个女人,也是一袭白衣,背悬长剑,一头长发高高束起,以木簪半挽在头顶,手里握一管碧色玉笛,可见,方才以笛声使出郇山“幻蝶术”的人便是这女人。被几人盯着,那女人却甚是安闲,快步而来,朝着几人略点了一个头,便跟方才阿谁男人一道捻起一个诀,闭眼默念着甚么。
“众生皆划一!哪怕是恶鬼,只要化去戾气,也可再入循环道!”回话的是那男人,眼眸如星,微勾唇角,那一笑间,便温和了脸上本来冷峻的线条。
“哈?为这些恶鬼超度?岂不是华侈灵力?”那一厢,云懋瞧出了端倪,忍不住笑道,腔调里没有讽刺,只是纯真的兴味。
“都给我闭嘴!”这两人负气吵嘴,也不看场合的吗?顾轻涯额角的青筋一阵暴跳。
“你是说…”顾轻涯敛紧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