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禅与顾轻涯又极快地互换了一下目光,转眼便换了口风,“那真是太好了,既然兄台就是能做主之人,还请兄台明察秋毫,可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
好人?说得是他们?韩铮嘴角嘲弄的弧度在扩大,好人能从暗河里潜入,还能躲开凶鳄的扑杀,安然登陆?说他们不是特工?呵!
他有着表面清楚,五官矍铄的一张脸,分歧于叶空禅的冷峻,顾轻涯的清雅,云懋的跳脱,这是个在疆场上,杀伐中生长起来的男人,敛目间淡淡的血腥气,眉眼里埋没的杀伐判定,这无疑是个超卓的男人,同时,也是,伤害的……敌手!
“如果这些人真是东离虎威军的话,当时领兵的是韩定涛,更不成能是甚么付帅。”顾轻涯也道。
闻歌用力将他的手拍开,“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扭过了头不再看他,带着多少负气,却终是没再有别的行动。
但是在肯定问讯室里除了韩铮和两个施刑的鬼兵,再无旁人以后,那缕苦笑凝在嘴角,终究消逝无踪。悄悄瞄了一眼叶空禅,后者也正拿眼看他,四目相对,互换了一缕幽光,似是无声扳谈。
目光回转,两间牢房里的五人十只眼,轻瞥对视,可不是说曹操,曹操到么?人,这不就来了?
“咦?这么说阿谁本该留在烨京做质子的韩定涛之子却在虎威军中?云二,不错嘛,之前不是说甚么也不晓得的吗?”闻歌笑笑,一手搭上云懋肩头,似是夸奖似的狠拍了两拍,拍得云懋一边肩膀倾斜,眼睛瞄着劈面牢房,阿谁晓得他怕鬼、晕血,还救过他的曲未浓看似清冷酷然的面庞,龇牙咧嘴着,恰好还不敢呼痛。面子啊,面子,敬爱又可爱的面子,害了多少爱面子的男人?
“这位兄台,实在无需如此!我们真的不是甚么特工,只是刚巧路过罢了,何必如许大动兵戈?”叶空禅先发话了,拱手赔笑。
“就算是南夏军也不成能有!”这回说话的是之前没有发过一言的曲未浓,只见她半抬起眼,还是冷酷如此,“南夏当年是武帝亲征,所用将领皆是他的亲信,大多出自皇族和后族,当中,可没有甚么姓付,还能称之为‘帅’的武将!”
韩铮摆了摆手,有鬼兵取了钥匙,开锁。闻歌直觉地不妙,悄悄地掩了身形,藏至顾轻涯身后。
顾轻涯像是闻声了她的满腹牢骚,安抚地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她揪在他衣角,用力得恨不得揪的是他腰间软肉的手。稍安勿躁!
“东离的军制中,可没传闻过有副帅一职!”叶空禅沉吟道,东离君主经韩家先祖之事,最忌重臣把持一方,威胁朝廷,以是一贯采纳军政分化,元帅统领军队,处所政权则归刺史,元帅之下设将军、都尉、校尉、参军、队正等职务,却独独没有这副帅之说。
“不对啊!那些鬼兵但是叫他都尉呢!都尉这个官职……”闻歌点了点额头,沉吟着。
“兄台且想想,如若我们是特工,又怎会这么等闲便透露了,还是几人一起?并且还带了女眷同业?”顾轻涯双手背在身后,悄悄比划了一下,落在闻歌半垂的眼里。后者没有回应,只是嘴角仿佛抽了抽。
“仅仅晓得一个名字罢了!”云懋嘴角弯了弯,有些苦涩,统统文籍中关于韩定涛之子的记录不过堪堪一句,方才还是他差点儿想破了脑袋,才搜索到了这么一个名字。除了这些,再无其他。
此话一出,几人尽皆沉默,目下相接间,各有思虑,却都带了两分疑虑三分凝重。正在静息可闻间,曲未浓眸儿陡睁,蹭身而起,已窜至牢门处,竖耳半晌,食指便已抵在唇上,轻嘘了一声,“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