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无法,只好冷静的跟上。
“秦大蜜斯也来了!”高怀德怔了怔,这还是秦婳病愈后,初次露面。
“本日让我大开眼界。”秦婳笑着见礼,“高家的藏经纸名不虚传。”
秦婳得知后,也生出几分兴趣,要与弟弟同去。秦简天然不会反对,还偷偷告诉了魏国公。嗯,让他们婚前偶尔见个面,诉诉衷肠,也是桩功德哪。
“如何——俄然提起此事?”
栖霞寺三面环山,北临长江。此时正值初冬,山中枫叶如火如荼,美得惊心动魄。
秦简朴微沉吟后,笑道:“高老爷子故意了。”
秦婳跟在徐钦身后,俄然轻声道了一句:“多谢国公爷为我的事操心了。”之前救她于危难之际,当今又为她筹办中的茶馆寻到合适的铺子。秦婳对他的些许冲突早已消逝殆尽,感激与日俱增。
大雄宝殿内,香烛环抱,青烟满盈,小僧弥们正口颂《金刚经》,六位法师端坐浦团。高家的老爷子高怀德穿戴身藏蓝色的素净袍子,与秦简立在一块儿,与法师们相谈甚欢。
徐钦楞住了。
“秦家欲重刻《金刚经》为陛下六十寿诞祈福。”高怀德感慨道,“幸亏他们用心。想出一篇经文一篇释义的体例教养世人。老朽也是厚着脸皮请了各位法师做此道场,也算是为陛下的寿诞尽点情意。”他指了指一排青衣书僮模样的人笑道,“不能华侈这可贵的机遇。我让人候着呢。大师们的妙语规语我让他们全都记下来。秦公子,你看如答应安妥?”
高怀德开朗的笑道:“秦大蜜斯过誉了。幸亏有练家白棠的奇思妙想,老朽才气改进藏经纸。”
高怀德笑容津润,这件事,多数是稳了。
秦简笑容满面,心中暗道:手抄本送给各位法师也就罢了。如果这部经籍能由高家刊印,再经秦家送至天子陛下的手中,那才是高家最大的光荣吧!
不错。恰是秦家欲为天子六十大寿重新刊印的《金刚经》。
他们费钱吃力办了这个道场,广邀名师讲经,帮了他大忙,如何能够一无所求?
徐钦沉声道:“该当的。”
徐钦见她边幅全然规复,又是这般娇羞之态,心底柔情顿生。面上却不显,淡淡的嗯了声。回身就往山中幽径走去。
高怀德浅笑点头。
秦简见礼道:“高老爷子思虑全面。”
就算见不到国师,能听听六位大法师品论经义,也是值了。
因而,秦婳在风景清幽的栖霞寺内偶遇未婚夫徐钦,不测之余转头欲诘责弟弟,早不见他的身影。她半羞半恼,低头施礼道:“秦婳见过国公爷。”
秦婳与徐钦道辞,缓缓行到秦简身边。颠末书僮的书案时,莲步微顿。书案上文房四宝皆是上品,特别是那筹办誊写经文的藏经纸,竟在烟雾暗淡的宝殿中莹然生光。
高家老爷子此次一口气请来了各地名寺六位法师,共同研论《金刚经》。
秦婳声色果断:“请国公爷尽早上书陛下,请立世子。”
茯苓与新提上来的大丫环茗露相视一笑,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
“老朽想着,秦公子的书刊印后,用此藏经纸誊写,赠于释读经义的各位法师,您看可行得?”
秦婳捧着茶杯,淡然道:“不委曲。”她看向亭外红叶婆娑。“你至心实意求娶我。我嫁你,倒是为了弟弟出息。倒是你,委曲了。”
秦婳悄悄拢了拢衣领,山里头毕竟温度低了些。
秦婳一双蕴尽江南烟雨的美眸微起波澜:“不过国公爷放心。我即嫁了你,便只一心一意对你好,对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