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点头轻笑:“那倒不至于。你健忘当初,我是如何整治那些擅印浮雕诗笺的同业的?”
裘安自小被“不求他有多出息,只求他能承平无事”的家人给宠坏了。加上皇后又喜好他,他仗着年纪小,天子面前也敢耍神采,小屁股一扭,傲娇的道:“想得美!”一溜烟逃出了坤宁宫!
后有一日家宴上,天子与他道:“中山王之孙,岂能只求安然?不如改求为裘吧。”
“陛下揍了你一顿就完事算你走了狗屎运!”魏国公方松口气,却见弟弟俊美无匹的脸上暴露抹心虚之态,眼神闪动不定,顿时倒抽了口寒气问:“陛下还交代了甚么?!”
魏国公念及旧事,无法的点头感喟。早知本日,当初就该对幼弟严加管束!
文同的画啊!饶是繁华泼天的魏国公也为之肉痛不已!
他母亲,前魏国公夫人陈瑛也是武将以后,夙来凶暴。当年靖难之役,父亲徐辉祖站错了队,被当明天子软禁府中。而裘安,就是父亲在软禁的日子里生下的孩子。当时万念俱灰的父母对他没任何希冀,只求安然罢了。故名“求安”。
徐钦感激万分。
“不然如何样?”
徐皇后生前非常喜好裘安,常唤他宫中玩耍。启事无他,谁让裘安长得标致?粉妆玉砌桃花面,风骚姣美小儿郎!何况,他的边幅竟是可贵的与皇后有几分类似!就连陛下也曾忍笑打趣裘安:“你莫不该是皇后与朕的儿子?”
正如白棠所料,之前他给同业的那次经验过分深切,谁也不想自个儿千辛万苦描画出的版画转眼就让人给盗了。加上有练家大房坐镇,还真没哪个不长眼的小铺子敢私行开印带色的版画。都眼巴巴的伸着脖子等着松竹斋松口呢!
但裘安倒是个古迹!
何如他母上大人抓住的重点与他完整分歧,双目怒瞪着道:“姓方的太下作!裘安做得好!”
白棠的落霞红竹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京都。文人雅客为之冷傲,雕版行当因其敞开了一扇极新的大门!高家固然输了此次比试,但归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绘制新图开新版,筹办拔个头筹大赚一笔。
唯留帝后相视大笑。
秦家茶会当日,松竹斋便推出了多款彩绘诗笺。皆是他之前经心筹办。公然比试结束后,松竹斋当即来宾盈门。印有锦锂、翠竹、绿萝,各种单色繁花、精美的边框底纹的诗笺,不出半个时候便让人抢购一空!
“来,我们做些洒金纸吧!”
外边的显宗耳听屋内哄成一锅粥,祖母年纪一把了还气势实足的护着三叔,父亲对三叔又爱又恨,偏奈他不得。不由好气好笑,暗道三叔此次是碰上困难了!文同的真迹岂是那么好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