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听得心中一跳:白棠?他叫得倒亲热!忍不住又昂首看了他们两眼。见白棠恍若无事般,只好替他们掩上了门。
这时,已有庄子里的婆子送了盆水来,放在秦简的足边。
茯苓啊的声喜极而泣:“蜜斯患得不是麻疯?真的不是麻疯?”
秦简俊脸一寒,冷声道:“还能有谁?”
秦简极其干脆的点头回绝:“不必。”
正担忧时候,苏氏排闼而入,迷惑的道:“白棠,秦家公子给你送礼来了!”
茯苓怔道:“我卖力蜜斯的饮食汤药,雀翎专管蜜斯的衣物饰品。”
阮氏悄悄咳了声,委宛的道:“阿简,我想这丫环也不会无缘无端的暗害婳儿。你且听听她的解释。”
秦简只感觉恶心,怒极反而安静的道:“我阿姐待你不薄。你竟这般暗害她!”
“阿姐的衣上有香料味。”他看向茯苓,“是雀翎薰的?”
“少爷,雀翎她到底——”
秦简打量了她一番,直看得茯苓浑身发毛,却还是倔强的谛视与他。
秦简对茯苓道:“去,将蜜斯统统的亵衣都拿出来!”
白棠大喜,搁了笔笑道:“快请他出去。”
白棠笑着行礼:“是令姐福泽深厚。”随即笑容微收,低声问,“可查出主谋?”
阮氏藏在袖中的指甲,刺得掌心锐痛:秦简,还真是谨慎谨慎!直接令得她早已备好的后招竟无处可施。
诸人一脸利诱,不知少爷此举何意。
边上的婆子感喟道:“这是素娟,只要青白两色。取作内衣穿在身上最温馨不过。”
屋外的动静,已经轰动了内里的阮氏。她闻声而出,见到蜷在地上的雀翎,心头大惊,姣好的面庞一时赤色尽失:“这是如何了?!”
他们入驻温泉山庄当日,秦简不动声色,暗里借了魏国公的人手,安排了一幕翁中捉鳖的好戏。
秦简取了件亵衣,一边谛视着阮氏的神情,一边将它投进水中,阮氏的神采管控得极到位,既使有那么些惶恐,也埋没在她诧异不解的眼眸深处难以窥测。
秦简瞧了他们一眼,声音冰冷:“因为她是奴,我是主。非论她有万般苦处,都不是她暗害主子的启事。以是,我不必听她任何解释!”
茯苓瞧了眼雀翎,点头道:“蜜斯喜好幽淡的花香味。她便将香料薰染在亵衣上。有些花香还能助眠,蜜斯非常喜好呢。”
秦简低头轻嗅衣料,先是一股淡却不容忽视的花香,随后才闻到那股熟谙的樟木香的味道。
松竹斋。
秦简挑眉,目光中寒气顿收:“也就是说,阿姐病了这些日子以来,统统的衣物都是雀翎一手筹办?”
雀翎秀美的面庞惨白如雪,睁大眼睛,朝着向她走来的少爷一个劲的点头堕泪。一双泪目满含密意。
秦简目光如锥般瞧了她半晌,忽的一笑,淡声道:“如夫人所见,这衣服是由樟木屑舂成粉,调入米浆,随后抹于衣物之上。樟木粉误触肌肤后会令人肌肤毁伤。症状正和麻疯非常类似!只因有花香讳饰,又是雀翎重新到尾一手筹办,以是才没露半点马脚。”
那婆子提起亵衣放在鼻下用力嗅了嗅,神采微变。回身朝门外的人点了点头。
茯苓与她自幼一起长大,多少晓得她的心机,瞧她神情便猜出几分内幕,不由怒极痛骂:“愚不成及!”
秦简一扫之前的悲伤衰颓,神清气爽笑容满面,见到白棠便向他深深一揖:“白棠,此次多亏有你!”
一腿踢开她,秦简对婆子们道:“带她到我阿姐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