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踌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收下了银票,认当真真地说了起来。
如果不是时候地点不对,她真的很想握住对方的手喊一句“同道”啊!
护院依言退了下去。
要想和长房,乃至全部沈氏一族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这话说的自大极了。
白玉撇撇嘴。
当时沈清云才十二岁,赵银苓看她看得很严,恐怕她跟着她爹感染上一些不好的风俗。
她从小就被她娘耳提面命,要和婉、要贤惠,要重视名声……她娘从不让她舞刀弄枪,就连骑马射箭,也会她爹偷偷带她学的。
不过,沈清云很快沉着了下来。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沈清云带着白玉、文竹再次前去县衙。
“青青女人不一样,她是红袖楼的花魁,当时被人害了差点毁容,我不过是送她去治脸。”沈清云解释。
沈清云把文竹叫了过来,将卖身契递给她。
现在,长房接连受挫,看似沈清云占了上风,可她家中无其他帮手,长房却另有杀手锏——在县里当官的沈兴。
文竹看了一眼,俄然瞪大了眼睛。
白玉耸了耸肩,回身出去了。
“这也不是白给的,你在长房八年,应当晓得很多事吧?把你晓得的都说一说,这银票就当是买动静的钱。”
李瑭点头:“女人冰雪聪明,擅推理断案,若能襄助李某,这吴县之地,另有甚么疑问是我们处理不了的?”
护院对于长房的贪婪,愤恚不已。
“这如果写成话本,妥妥的将来婆母棒打鸳鸯、拆散有恋人的戏码啊!必定大卖。”
文竹摸着那卖身契,冲动得热泪盈眶,跪下给沈清云磕了个头。
沈家长房和七房之间的冲突,已经到了不成调和的境地,夸大点说,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地步了。
“奴婢……想回故乡看看,也不晓得爹娘现在如何样了。”
沈清云觉得,沈陶是独一的异类。
还是五十两的大额银票。
却不想,本日碰到了第二个。
“多谢女人!多谢女人!”
可这一次,沈清云却猜错了。
白玉瞥了她一眼:“那厥后人家给你写信,你如何不回?”
李瑭见她说话利落,很有些江湖中人的脾气,俄然认识到,这恐怕才是沈清云真正的性子。
李瑭有些猎奇。
“外人之言,何需在乎?女人既有大才,若屈居后宅当中,委实可惜。”李瑭神采自如,眼神开阔,“前朝时,有武帝以女子之身封禅称帝,现在我不过是请你来县衙帮手断案,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