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族田就那么多,七成被长房所占,其他九房只能分剩下的三成。分到各自手上的,还剩多少?
但此次沈清云不是针对他,而是向二房的人。
“方才大师都在会商甚么?哦,对了,我听到有人说沈琇被爹娘打杀了也是该死。还听到有人说李县令多管闲事,不该管沈家的事。啧啧,另有人想贿赂官员,把沈与伉俪俩捞出来。”
沈隆面露沉痛。
沈清云故风格轻云淡地一挥手。
“族长何需如此?沈与做错了事,让他好好改正就是了,何需求将他出族呢?”
“嗤!你一个女娃,还想插手族里的事?”
而这时,一道红色的人影俄然从远处走来。
几房的长辈们眼神交叉,都在猜想着族长此次调集世人的目标。
沈隆忍不住了。
如果畴前,他早就发怒骂人了,可有个罪人儿子,成了他的污点,他也没了畴前的底气。
“我们沈家的事,他一个外姓,三番五次来管,也太多管闲事了。”
可就算看出来了又如何?
“诸位叔伯,好久不见。”
平时他积威甚重,加上沈兴有功名在身,族人不敢有牢骚。
时隔多日,祠堂外再次围满了人。
“我这哪是教唆诽谤?我这是至心实意地提定见呀!归正这族长如何也轮不到我们七房,你们谁当,跟我有甚么干系呢?我家也不缺族里这点地步。”
人还是那些人,可氛围却与那一日迥然分歧了。
“我可没胡言乱语啊!我方才说的话,哪句有错?”
沈清云慢条斯理地说完这几句,神采快速一冷。
“兴哥儿?”
沈隆咬牙切齿:“你休想教唆诽谤!”
自沈隆当上族长以来,二十多年了,沈家并没更上一层楼,反而族中很多人家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她转回视野。
而这些年,八房九房十房的孩子们越来越多,光靠祖产底子养不活那么多人,因此逼得这些族人去做小商小贩,或是给旁人做长工。就连新进门的小媳妇,都要下田劳作。
族谱翻开到他这一房的那一页,随即停下。
沈隆拿起笔,刚要划去沈与一家四人的名字,俄然,又听到沈清云叫了起来。
他话说的掷地有声,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计。
沈清云笑眯眯地说道。
沈隆一门心机只想着自家的宦途,可从未想过其他族人们的糊口。
但沈附的儿孙们,就不必然了。
沈附年纪比沈隆还大一些,头发几近全白。二房一贯为长房马首是瞻,从未生出过别的心机。
“呦!附大伯这一房,本来和长房干系这么近啊?论起来,附大伯你和族长是同一个曾祖父啊!就是运气不太好,你祖父生得晚了两年。”
沈清云笑眯眯地走到了人群前头:“传闻族长调集各房议事,我也来听听。”
和长房干系靠近的几家也纷繁来劝。
沈清云用心瞪大了眼睛:“族长您生甚么气呢?我这不是夸你吗?再说了,我过来又不是禁止你的,我就是过来看看。”
沈清云摊了摊手。
她的话说得直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在教唆诽谤。
沈隆眼底黑沉。
“话说返来,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沈与犯了错,族长你作为他父亲,莫非就没错?连本身的儿子都管束不好,沈家这偌大的一族,我们如何能信赖你能管好呢?”
这些话说的很不客气,沈清云的神采却没有涓滴窜改。
几位长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候都说不出话来。
“你说够了没有?!”
沈隆的神采变来变去。
“族长想要大义灭亲,实在令人佩服。如果换做我,估计是做不到的。不过,想想也能了解,如果沈与被判了刑,长房一家全都要受扳连,几位侄子今后也不能科举,这影响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