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仓猝往前院走。
“不可!如此大善之举,怎能藏匿?我得帮她!”
“衙差?”
名砚挠了挠头。
昭昭昂首:“女人不写复书给李大人吗?”
“辛苦这位官差大哥了,还没用饭吧?窦叔,从速带官差大哥下去用饭,记得把那二十年的梨斑白拿出来。”
炊事简朴,只一菜一汤一饭,李瑭却吃得极其当真。
想起旧事,李瑭至今仍难以放心。
“郎君您没事儿吧?”
沈清云回身进了花厅,还来不及坐下,就吃紧拆开了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天气微暗,沈清云陪赵银苓用完晚餐,把她娘送回正院,就听到昭昭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李瑭也不希冀他听懂,叮咛他清算了碗盘,然后去了书房。
吃完早餐,沈清云在院子里熬炼了会儿,就又接到了李瑭的复书。
沈清云深吸口气,按下了焦灼的心。
沈清云接过信并没有立即拆开。
李瑭参与了兵部尚书构造的密谈会,成果刚回到家就被祖父发明,挨了顿家法后,他被送出了都城。
沈清云还不晓得,她想出来的自保之举,被李瑭曲解了。
主战派和主和派在朝堂上大吵,下了朝后在各部持续吵,弄得朝中氛围剑拔弩张。
“若大家都有沈女人这般为国为民之心,何愁大宋不强?”
“女人,外、外头有个衙差!”
沈兴年青时与苏氏的哥哥是同窗,一来二去,也结识了苏氏,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苏家私窑的好处?苏家竟然会给长房这么多分红?不成能吧?如何族里都没传闻过?”
她筹算把这些粮食都献给天子,且等秋后收粮后,还会有一批约莫五十万石的粮食。
这可不是她沈清云的气势。
“这位李大人送信的频次也太高了。幸亏现在娘还没起,要不然就费事了。”
未几时,小厮将信送了过来。
“都说这沈家七房有钱,公然传言不虚啊!”
他面上一喜,对沈清云又客气了几分,将信细心揣好,才分开沈宅。
“你忘了?沈兴的老婆,也是苏氏长房之女。”
苏氏如许的身份,本来能嫁给身份更高的人家,嫁给沈兴,那可真的算是低嫁了。
沈清云的信很简朴,只说了她欲捐粮的事,并且已经凑到了五十万石。
公然,内里是一张二十两的银票!
这位苏氏一贯傲岸的很,对沈家其他族人都不假辞色,与沈兴虽说是联婚,但倒是有豪情的。
银票!
李瑭抓了抓小厮的头发:“我没事,只是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吴县,竟然会碰到如此怪杰。名砚啊!这沈家女人,实乃怪杰也!”
第二日,沈家属中慌乱不已,其他几房都在向长房示好,不是送东西就是送人,只要沈清云家没动。
说罢,她去了书房,提笔磨墨,考虑着写下了一封复书。
白玉听得云里雾里。
封好信封后,她走出了花厅,去见了那位衙差,把信交给了他,还让昭昭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封。
沈清云捏着信纸的手指不由用力。
李瑭深吸了口气,走到书桌边,沉吟半晌后,给京中在户部当值的老友去了封信。
白玉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打着哈欠。
刚看了几行,他俄然站起家来,几乎撞翻了桌上的杯碟。
他冲动地自语。
天气早已黑透了,可他却才刚用膳。
沈清云嘀咕了一句,拆开信看完后,转手交给昭昭。
窦叔会心,连哄带拉,把官差带下去了。
李瑭大笑起来,把小厮吓了一跳。
这银子送出去也没用,白白打了水漂,还不如多买些粮食屯着呢!
加起来,足有一百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