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叔谋还气哼哼地对张衡说道:“长史,末将早就提示过您了,对夏侯福这类人,千万不用心慈手软,如果这小子胆敢违命不从,末将愿领一支人马过江到建康捉他来见!”
他想了想,又弥补交代阴行功道:“牢记,只可用经商的手腕入伙张家,决不得动用官府的力理参与此中,更不能打着晋王府的名号入伙张家。”
“这,这不大能够吧。”张衡连连点头道,“张伯和岂会做这个冤大头呢?再者,东宫那边急于兼并广陵张家的全部产业,又如何会满足于用三成的股分套取一笔现钱就抽身撤退呢?”
高昌南赴岭南,欲带被他疑做雁巢继任大首级的顾沁儿返回长安将功补过,而与建康一江之隔的广陵城中,暂代晋王杨广主持江南政务的张衡也在密切存眷着建康迩来产生的变故。
“我,我可没有揣摩圣意的意义。”麻叔谋脑筋也不笨,当即点头否定道,“方才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依朝廷令式,广陵总管府既由晋王担负总管,那么包含建康总管府在内,都该当受广陵总管府节制的,以长史的名义传唤一个小小的建康总管府司马过江来问话,也是长史分内该管的事嘛,如何又和立储废储掺合到了一起?”
夏侯福从长安一返回建康,就出人料想地派人摧毁了“鹰窠”设在建康的奥妙据点江宁县牢,当幸运逃回广陵来的高昌向他禀报这一动静时,张衡几近不敢信赖这是真的,当即派人过江去处建康总管府诘责启事。
“以是呀,连麻参军都以为夏侯福、唐介休等人迩来在建康的各种行难堪以和长安的朝局直接牵涉上干系,更遑论朝中群臣了。”张衡鼓掌说道,“依我之见,不如就让夏侯福、唐介休这么闹腾着,我们只用心做好殿下交给我们的事,待今夏江南大稔,筹办好晋王统军征讨辽东所需的粮秣,及时运往幽并,待晋王从辽东之际,任凭夏侯福、唐介休之流如何闹腾,猜想也窜改不了朝中大局了吧。”
“麻参军的意义是说,当今圣上又动了立储废储的心机,东宫发觉势头不妙,才铤而走险,教唆夏侯福、唐介休在江南惹事生非的?”张衡不愠不怒,两眼紧盯着麻叔谋问道。
“退伙。”阴行功非常自傲地拱手答道,“禀长史,这件事我已几次想过了,传闻唐介休的‘升字号商行’代东宫持有广陵张家的三成股分,倘若东宫想从张伯和手里掠夺大笔的现钱,最便利的体例就是退还出这三成的股分,由张伯和向其付出一笔数量不菲的现钱来赎回他赠送给东宫的这三成股分。”
张衡皱着眉头冲麻叔谋摆了摆手,说道:“事情不会如你说的这般简朴,夏侯福若未经人教唆、允准,决不敢拿鹰窠开刀试法的,何况唐介休俄然从广陵张家掠夺三百万贯巨资,抽身撤资几近是与夏侯福派人摧毁江宁县牢接踵而至,前后相差不过几天产生的事,这就不能不令人思疑对方接连异动背后怀有的实在目标了。”
“当然。”张衡闪了麻叔谋一眼,不假思考地答道,“东宫未出一文就从张伯和手里掠夺了多达三百万贯,眼下恰是我们入伙张家的绝好机会,不须游移,固然罢休去办吧。”
明显是直接附属于晋王,专门对于雁巢的“鹰窠”的奥妙据点,夏侯福却倒置吵嘴,诬指江宁县牢是雁巢的窝点,莫非这背后另有甚么大的图谋不成?
但是,接下来事情的生长却印证了阴行功做出的判定,张伯和公然从各地集结了数百万贯的现钱,命大管家张安带人运往建康,交到了唐介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