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暗自吐着槽,脸上却还是堆着笑,伸手向西边指了指,赔笑问那校尉道:“您的意义是要小的往那边去?”
“禀长官,小的们是从关外飞狐驿来的。叨教长官,如小的们般成分的驿隶,非得由麻参军亲成分拨差使不成吗?”好歹总能和广陵总管府的人接上话茬了,杨凌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杨凌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看去,面前站着的也是位军中校尉,不过瞧他的年纪可比扼守正门的四位大了十岁不止,借着灯光模糊可见此人颔下的髯毛已是白的多,黑的少了。
“关外来的?那可走了很多的路吧。嗯,瞧你俩的模样,身上带的钱想必也未几,这广陵城里的旅店宝贵着呢,不如我行个便利,这就放你俩进府先找兵曹的书吏报了到,由官家供应着吃住,再等麻参军回府给你俩分拨差使吧。”年长校尉心眼儿不坏,传闻杨凌和阴满是从关外来江南当差的,侧身让开了道。
“啊,这位长官,小的是经扼守总管府正门的长官指引,来此向兵曹参军报到的驿隶。”杨凌忙向扼守偏门的年长校尉呈上官凭路引,赔笑申明来意。
说罢,把大手一挥,冲杨凌和阴全两人叮咛道:“走吧,今晚便随我回我们的驿站,今后咱仨就在一个锅里用饭了。”
在年长校尉唆使下,杨凌和阴全穿过偏门,走进广陵总管府的西侧院,很快就找到了卖力登记、欢迎从外埠调来江南驿站执役人等的兵曹书办处。
阴全见状,忙将“飞雪”拴到总管府门外的拴马石上,一溜小跑着过来,问杨凌道:“探听好道了吗?”
年青的书吏当真查验过两人的官凭路引,向外张望了两眼,却并没有提起笔将杨凌等两人的姓名登记在册,而是自言自语道:“这个老李,蹲了老半天,如何还不见从茅房出来?”
杨凌非常难堪地冲校尉拱了拱手,表示了感激,遵循他的唆使向西边走了几步,回身向阴全招手表示他过来。
杨凌转头与阴全互换了个绝望的眼色,回身正想分开,又听年长校尉开口问道:“你俩是从哪儿来的?如果急着领受差使,也能够本身过江去建康求见麻参军。”
话音方落,此人目光在房内一扫,像是认出了阴全和杨凌,欣喜地叫道:“总算把你俩给等来了。”
杨凌见偏门外并无军士值守,迈步就要往门里走,才走到门前,不料从偏门的内侧俄然闪出一人,冲他厉声喝问道:“甚么人?”
几近与此同时,阴全也认了出来,从东配房走出来的此人恰是先于他和杨凌两人被阴行功保举来江南当差的关跃,神采不由得一沉。
“诸位长官,小的是从定州飞狐驿受命调往江南当差的驿隶,特来向兵曹参军报到,还请诸位长官为小的指导门路。”他走到四名把门的校尉近前站定,躬身见礼问道。
“这就好。另有他们两个,我已向麻参军叨教过,并经麻参军允准,都是我谷窿驿的人了。”关跃疏忽阴全丢脸的神采,冲年青书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