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喧派人潜往林邑刺杀李佛子,是为了灭口,但他为何又要向朝廷举告李重实私行出境呢?”杨广传闻李佛子还活着,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
“这是李佛子逃往林邑后写给冯喧的一封请罪信,本是藏在鱼腹当中送往石龙郡城的,成果在半道碰到了几个馋嘴的军士,硬是从送信人手中将腹内藏有手札的鱼给买了下来,这才偶然中查获了这封手札。”刘方笑着答道。
“高句丽的户部侍郎出高价寻购军粮配方?莫非辽东即将有异动?”杨广听罢刘方的禀报,喃喃自语道。
“末将对此早有防备,已命人提早向李佛子报了警,使李佛子幸运躲过了一劫。然,冯喧如此急于杀李佛子灭口,几近于自暴其罪过,即是承认了他调拨李佛子起兵背叛朝廷的罪行。末将因虑及冯喧身份特别,且目前手握岭南军政大权,不便等闲对其动手,故特地晋京面禀详情,要求朝廷早下定夺,免生后患。”刘方冲杨广抱拳答道。
杨广见刘方答得慎重,且一句与本身寒喧、客气的话都没有,不由得一怔,旋即敛起笑容,问道:“听你的口气,岭南迩来想必不甚安宁,我也反面你见外了,有甚么话就直说吧。”
“禀殿下,末将是接到尚书省允准末将返京述职的公文后,于六月初四自广州解缆晋京的,本日抵京火线知是殿下居京监国,末将不敢有半晌的担搁,特来向殿下劈面禀明岭南迩来的状况。”刘方虽是杨广的近卫出身,却一丝不苟地抱拳答道。
“何事?”
“甚么事?”杨广凝神听罢刘方的禀报,沉声问道。
杨广前脚送走裴蕴,后脚闻知刘方前来求见,不由心头一喜,赶紧命人将刘方请进堂来,本欲将本身亲身招降罗艺的动静劈面奉告刘方,但是待刘方走进堂来,冲他见礼相见已毕,杨广又窜改了主张,满面含笑地起家扶起刘方,亲热地问道:“刘刺史是何时从广州解缆返京的呀,这一起上可还顺利?”
“殿下,数月前匪首李佛子兵败交州,遁匿林邑,末将曾多次上章朝廷,要求出兵逼迫林邑国王梵志交出李佛子,成果未蒙朝廷允准。迩来侦知,李佛子在林邑境内颇不安份,三番五次派人潜回岭南,暗中与诸俚部落联络,急欲图谋不轨。有鉴于前次李佛子于交州起兵造反之时,曾获得‘雁巢’残部的大量帮助,末将经与裴矩大夫构和,将徐闻的‘南海大市’迁往广州,加强了朝廷对岭南贸易的管控,并欲以此为冲破口,慢慢削夺诸俚部酋的财力,整饬岭南赋税次序。在此情势下,以安州陈龙树、钦州宁猛力为首的岭南诸俚部落不甘心落空财路,遂与李佛子暗中勾连,欲在岭南再肇事端。末将此次返京前,已对此停止了周到部置,增派兵力加强了对安州、钦州两地的防备,但唯有一事不敢擅断,特来请命。”
“殿下莫忘了,冯氏一族数十年前但是从辽东搬家到岭南来的,冯喧又是于李重实分开岭南,返回高句丽以后才向官府举告的他,这内里会不会另有不成告人的隐情呢?”刘方禁不住提示杨广道。
“李重实此前与常驻南海大市的大食贩子亚罕签订了一份高达数十万贯的左券,拜托亚罕寻购一种便于照顾,耐久耐食的军粮。传闻,亚罕已向李重实供应了令他对劲的军粮配方,可不知怎地,李重实在拿到配方以后,却难以遵循此配方制作出军粮,是以便亲至岭南与亚罕谈判,在谈判过程中,向亚罕供应军粮配方的那人俄然忏悔,甘心退还给亚罕十万贯,也不肯向高句丽供应军粮配方了。李重实为了压服此人,前去石龙郡城密晤冯喧之前在广州担搁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