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冰冷:“按凡人的思路嘛,当然是咽不下去,但是我们都是贩子,拜你们四大师族所赐,我祖父分开姑臧后,反而能看得更清楚,心也更大了,如果当年他一向留在姑臧,我王世充也不成能有明天,从这个意义上说,或许我还得感激你才对。”
安兴贵咬了咬牙,转头对一阵风道:“老李,你们先退,我跟王仪同筹议一下买卖。”
一阵风还想再说,但撞上了安兴贵那张阴沉的脸,还是摇了点头,回身打了个唿哨,一群马匪都收了刀,跟他向一边散去,王世充对麦铁杖点了点头,麦铁杖也跟着他们走到远处百步开外。
王世充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四周的马匪们,说道:“这模样如何谈事呢?”
安兴贵一听到支行云三字,惊得向后退了两步,高低打量起王世充,声音中充满了警戒:“王世充,你如何会晓得支行云的?你和他是甚么干系?”
一阵风急道:“老安, 这厮花言巧语,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安兴贵听到这里,倒是信了一大半,王世充说话做事向来谋定后动,这是他晓得的,他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一步,倔强地回道:“王世充,当年你祖父但是想把持姑臧,这才会坏了端方,被我们联手架空,怪不得我们,只是在商言商罢了,你刚才不是说不会找我等寻仇的吗?”
王世充的脸上俄然挂起了笑容:“安兄,那些都是上一辈的上一辈的恩仇了,跟我们又有甚么干系?这并不影响我和安兄你做朋友啊。”
安兴贵还是有些不信,想要再摸索一下,因而沉声道:“你说你是支行云的孙子,可为甚么又姓王?王世充,你骗不了我,你只不过是听到了支行云的事情,用心讹我罢了,对不对?!”
王世充看着安兴贵的眼睛,那是一种藏不住的冲动与期盼之情,他能看出安兴贵现在的心声,就是三个字:“回姑臧,回姑臧。”
王世充微微一笑,悄悄地说道:“莫非这些年来,李范他们三个就没有和你联络过,跟你说如何回姑臧的事吗?”
安兴贵转头冷冷地看着一阵风:“我做了这么多年买卖了,向来只要我玩人,没有给别人耍过。前次就在这个处所,王仪同也被我们算计了,打得屁滚尿流,你忘了吗?放心吧,他翻不了天的。”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眼中绿光一闪:“安兄。那此次他们叫你来和我会晤,有没有提跟你杀了我今后的事?”
安兴贵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们三个是些甚么货品。我们家跟他们共存了几百年,我安兴贵跟他们共处了几十年,再清楚不过了,报酬财死,鸟为食亡,我们都是贩子,统统都是能够谈的,但做事的底线就是只能占便宜,不能亏损,为了回姑臧。我能够先忍着,今后再渐渐跟他们算账,毕竟现在我手里有西域的商贸,只要回姑臧,气力就会强过他们,今后也会越来越强的。”
安兴贵咬牙切齿,神采也开端胀得通红,狠狠地一脚飞起,踢得地上一阵沙子飞扬:“娘的,这三个混蛋,竟然盯上老子在西域的财产了,不可,王行首,这点绝对没的谈,这但是我千辛万苦得来的,跟他们一毛钱干系也没有!如果让我交出西域的财产,那我宁肯不回姑臧了!”
王世充摇了点头,语气变得非常凝重:“我有需求骗你吗?当年家祖给你们逼得分开姑臧,四周流落,最后到了大兴城的新丰县,他白叟家郁愤难平,英年早逝,留下孤儿寡母无人顾问,最后我奶奶只得再醮霸城的仪同将军王杰,而我爹王何,也只能改姓王氏,我父子两代,寄人篱下,吃了凡人难以设想的辛苦,历经斗争,才有明天的职位,这些都是拜你们姑臧四大师族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