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心中悄悄一沉,多年来,他一向中意的就是红拂,杨素也很清楚这点,这几近是父子二人间一个半公开的奥妙了,两人也心照不宣地从不提起杨玄感的婚事,可没想到此次杨素还是主动提到了此事。
王世充嘲笑道:“现在皇上的几个儿子里,杨勇和杨秀被废秦王已死,除了太子外,只要汉王杨谅了,皇上接下来应当会加大汉王的权势,让他对太子构成制衡,这两兄弟将来必然会反目成仇,相互吞噬,汉王有全部关东之地。雄兵数十万,如果太子即位,必然不会甘于臣服,而是会起兵反叛,如果太子不能象皇上当年灭尉迟迥那样敏捷地安定关东,而是让汉王勾搭突厥,构成盘据的话,那能够乱世就会提早到来了。
杨玄感听得连连点头:“不错,密弟心高气傲,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只是太子真的会象你说的那样吗?要晓得关陇大将和北方汉人大族,这是我朝一文一武的两大基石,太子不依托他们,还能靠谁?”
杨玄感对于夺宫之事固然并没有参与得太多。但也晓得有很多不成为外人道的黑幕,前次去东宫逼问杨勇,猫鬼案的一系列戍守反击,以及前一阵在华山埋人偶谗谄杨秀的事。他都晓得,听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还能如何,莫非再换一次太子吗?”
王世充的眉头微微一皱:“好啦,我固然轻易给踩死,但对太子将来的威胁没那么大。而你们家倒是身居高位,弟子旧部满天下,以是要动也是先动你们,我们就别在这个题目上相互扯皮了,只要晓得我们是休戚与共的联盟就行,连越 国公都不否定这点。你又有何不承认的?”
杨玄感咬了咬牙:“我们家又没有兵,就是想抵挡,又能如何?”
杨玄感点了点头:“家父也成心不碰那权力,只在家做个大族翁罢了,他这辈子,早已经名看重史,现在又位极人臣,夫复何求。”
越国公府地下的密室里,牛油巨烛燃烧地“噼啪”作响,杨素一身便服,坐在自家的大椅上,目光炯炯,直盯着劈面的杨玄感,沉声道:“王世充真的是想为谋反作筹办?布势天下?”
玄感,酒是穿肠毒,色是刮骨刀,之前皇上龙体安康很大的启事是因为独孤皇后在这两方面对他的管束,现在皇后已崩,皇上又是纵欲喝酒无度,象如许下去,只怕是来日无多。”
杨玄感摇了点头:“父亲,我方才结束丁忧,现在就提娶妻之事,是不是不太好?”
王世充点了点头:“不错,就象当年皇上没有把提示他高熲谋反的庞晃给正法,只是贬官外放一样,此次皇上也没有把诽谤越国公的梁毗科罪,直接无罪开释,官复原职了,你感觉这意味着甚么?”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此人嘛,我们先不分地盘,各自凭本领凭干系拉拢天下豪强,谁先占的处所归谁 ,另一人不得插手,如何?”
杨素微微一笑:“这个是天然,现在朝中的情势,我和苏威固然名义上是摆布仆射,但实际上都是被架空和冷淡!最有权势的人是这几个:第一,是皇上的爱婿,吏部尚书兼兵部尚书,柳述。这小我并无太多才气,也无甚野心,只是仗着驸马的身份颐指气使,皇上要用他的忠心,但不成能把国度大事拜托给他。”(未完待续。)
杨玄感慨了口气:“那都是今后的事了,皇上现在还在位,太子不晓得还要多久才气轮到即位。考虑这些,未免有些不实在际了吧。”
杨玄感的眼中光芒闪闪:“这事我还得跟家父筹议一下,不能这么快承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