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说,杨若兮还是府里的主子,段婆子也不至于太失礼,嘴里应着:“那里那里。”拿帕子的手便要去搀扶杨若兮。
饶是杨若兮在当代久经各种情面冷暖,见地了很多怪杰怪事,此时也制止不住内心的冲动,打发了秦小米去外间守着,她顺手拿了矮榻上一根美人拳进了珠宝店;又从珠宝店的白银柜台里拿了一把银耳钉回到房间;如此来去,她就像是一个方才获得别致玩具的小孩,不断的在珠宝店和陈旧内室中来回穿越。
“不劳段妈妈,让小丫环扶着就好。”杨若兮收回击,号召了满脸稚气的小丫头相扶,沿着院子门口长满杂草的小道往外走去。
翻开尚未清算的衣箱,找了一件七成新的藕荷色褥裙,又随便搭了一件披肩,这才让小米帮着梳了个简朴的发髻,拿过压在箱底的金饰匣子,从那一堆看上去半新不旧的金饰里找了一把红木雕花插梳和独一的一柄朴实的银簪插在头上;杨若兮这才踏着小碎步迈出了正房,段婆子眼中那红果果的不屑被她捉了个正着。
想想也感觉憋屈,宿世此生不异的境遇,都输在了渣男和小三的手里;分歧的是在这叫做宋朝的架空年代,本身另有机遇翻身一搏,既然上天安排了此次穿越,那她便好好的做一回这深宅大院里的“杨若兮”,在天高任鸟飞之前少不得要出一口闷气!
想想也是,杨若兮当年出嫁可算得上十里红妆,一百二十八抬嫁奁足能够媲美当朝郡主规制;但说不定也就是这招摇的嫁奁更让弹劾杨家老太爷的御史们又给杨家加了一条罪行。杨家被抄家以后,她明面上这一百多抬嫁奁被穆家献给了朝廷,因着她在穆家难堪的身份,这三年,给她剩下的少部分嫁奁也几近败个洁净,能穿的衣裳全都是结婚前做的,金饰更是被当的当、卖的卖,只留了两三样不值甚么钱的。能够说,她现在这副打扮和府里二等丫环差不了多少,也难怪一身崭新春装,头上一整套白银头面的段婆子面露不屑了。
湖水岸边是一圈垂柳,绿色的丝绦跟着东风轻巧舞动精美的回廊就沿着小湖绕了一圈,模糊可见连接在回廊之上的数条通往各院的走廊。
“大太太有请!”段婆子见了杨若兮呈现,微微蹲了蹲身子,“二奶奶清算清算跟奴婢去牡丹院吧。”
不过段婆子也感觉奇特,杨若兮进门足有三年,怎的之前不见有此小巧心肠?转念一想,管她那么多,只要本身获得实惠就好。内心一番计算,上前几步赶走了小丫环,亲手搀扶着杨若兮,“秦氏竟敢在大厨房盗窃食材,二奶奶此去可别像之前那样心软,只会纵了奴婢更加刁钻。”
“你是谁?找二奶奶干甚么?”秦小米在正房的瘸腿板凳上坐着,闻言翻了翻白眼喝道。
院里呈现了一个穿戴面子的婆子,站在院里拿帕子捂着口鼻,一副讨厌的模样。身后悄悄站着两个身穿粗布衣裙,低眉敛目标小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