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数管事一样,贾管事此人也是一贯的踩高攀高,面对一层以上的客人或是别的管事他能笑得像只哈巴狗;但面对一层的浅显船工们,他可就是作威作福的土天子。
“在船上,我们船工都是一日两餐。早上是栗米粥、粗面馒头和咸菜;早晨有一荤一素一汤三样菜,米饭倒是管饱,可本日厨下不晓得我们舱房添了一口人,米粮都没筹办多的,只余下了这一碗菜汤;下午你喝的那白粥还是老王花了半钱银子去上面买的,方才他本想再去帮你买点的,谁晓得碰上了贾管事,被骂了返来,被叫去左舷摇橹了。”
“小哥可别嫌弃这汤水,如果不喝的话要撑到新洲登陆,身材可受不住。”老宋先前帮玉瑾然换掉湿衣服时方才见到他身上外套虽差,内衣倒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起码老宋在自家仆人的身上也没见着那么光滑详确柔嫩的洁白布料;当下便和老王大惊小怪的猜想了半天。大略的成果便是认定玉瑾然是个不涉世事的大族少爷,也不晓得此去新洲是回家还是逃家,但不管如何,这大族少爷的身份是逃不掉的;现在见着他嫌弃海菜汤的模样更是必定了这个猜想。
玉瑾然手中的热汤与其说是热汤,倒不如说是热水,清汤寡水间两丝海菜叶中夹着三四只苍蝇大小的小虾米,若不是玉瑾然的眼睛适应了光芒还真看不清内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