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烟在旁说道:“二花一时齐发,系国度吉祥,陛下何不去观?”炀帝见说,便道:“我与妃子同去看来。”遂上了金辇,袁紫烟随驾。到西苑,早有杨夫人、周夫人接住。炀帝问道:“杨梅乃西京移来,原是宿根成本,固该非常隔放,这玉李乃外县所献,不过是浮蔓之质,如何也俄然开放?”二夫人道:“圣目亲看便知。”斯须,驾到了明霞院,杨夫人便要邀炀帝进看玉李。炀帝不肯下辇道:“先去看了杨梅,再来看他。”杨夫人不敢勉强,只得让辇畴昔,自家转随到晨光院来。炀帝进院,竟到杨梅树下来看,只见花枝簇簇,开得浑如斑斓普通,非常欢乐道:“公然开得富强,国度吉祥,不卜可知。”斯须各院夫人,闻知二院花开,也都来看,皆极口奖饰。炀帝大喜,便要排宴赏花。众夫人不知炀帝的意义,齐说道:“闻得玉李开得更盛,陛下何不一往观之?”炀帝道:“料没有杨梅这般富强。”众夫人道:“盛与不盛,大师去看看何妨?”炀帝被众夫人催逼不过,只得同到明霞院来。方进得院来,早闻得秾秾郁郁的异香扑鼻,及走至后院窗前一看,只见奇花满树,异蕊盛枝,就如琼瑶培养,珠玉装成,清阴素影,掩映的满院祥光万道,瑞霭千层,端的有鬼神援助之功,与杨梅大不不异。有《踏莎行》词一首为证:
更余一种憨憨态,消尽人魂实不幸。
画眉腮上娇新月,掠发风前斗晚烟。
貌风骚而品异,神清俊而骨奇。
炀帝大喜,与世人饮到月上时,等不及造观露台,就拉着袁紫烟到月台上来,叫宫人把台桌数张,搭起一座高台。炀帝携着袁紫烟,同下台去观象。两人并立。紫烟先唆使了三垣,又遍分二十八宿。炀帝道:“何谓三垣?”紫烟道:“三垣者,紫微、太微、天市也。紫微垣乃天子所都之宫也;太微垣乃天子出政令朝诸侯之所也;天市垣乃天子主衡量堆积之都会也。星明气明,则国度享战役之福;彗孛冲犯,则社稷有事情之忧。”炀帝又问道:“二十八宿环抱中天,分担天下处所,何故知其休咎?”紫烟道:“如五星冲犯何宿,则知那边统统灾,或是兵丧,或是水旱,俱以青黄赤吵嘴五色辨之。”炀帝又问道:“帝星安在?”紫烟用手向北指道:“那紫微垣中,连续五星,前一星主月,太子之像;第二星主日,有红色独大者,即帝星也。”炀帝看了道:“为何帝星这般动摇?”紫烟道:“帝星动摇无常,主天子好游。”炀帝笑道:“朕好游乐,其事甚小,如何上天星文,便也垂象?”紫烟道:“天子者,天下之主,一举一动,皆上应天像。故古之圣帝明王,常懔懔不敢自肆者,畏天命也。”炀帝又细细看了半晌,问道:“紫微垣中,为何这等晦昧不明?”紫烟道:“妾不敢言。”炀帝道:“上天既已垂象,妃子不言,是欺朕也;况兴亡自有定命,妃子明言何害?”紫烟道:“紫微晦昧,但恐鼎祚不永。”炀帝沉吟很久道:“此事尚可挽回否?”紫烟道:“紫微固然晦昧,幸明堂尚亮,泰阶犹一;况至诚能够格天,陛下若修德以禳之,何患天心不回?”炀帝道:“既可挽回,则不敷深虑矣。”
浣雪蒸霞骨欲仙,况当十五正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