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承平郎,方才三岁时,齐主差秦彝领兵扼守齐州。秦彝挈家在任。秦旭护驾在晋阳。不料齐主任用非人,政残民叛。周主出兵伐齐,齐兵大溃。齐主逃向齐州,留秦旭、高延宗扼守晋阳,相持好久,延宗城破被擒,秦旭力战死节。史臣有诗赞之曰:
才奇海宇惊,谊重世人倾。莫恨无知己,天涯尽弟兄。
此时中春季气,唐公趁晴霁出门得早;送的也未几,止有几个相知郊饯。唐公也不敢道及国度之事,略致感激之意,道别启程。人轻马快,一走早已离京二十余里,火食希少。忽见前面陡起一岗,簇着黑丛丛很多树木,颇是险恶:
不知唐公也能挣得出这重围么,且听下回分化。
次日,秦琼袖了银子,同樊虎到城西。却值贾润甫在家,相见了。樊虎道:“叔宝兄新做了捕盗的都头,特来寻个脚力。”贾润甫对叔宝道:“恭喜兄补这职事,是个扯钱庄儿,也是个干系堆儿。只恐怕捉生替死,诬盗扳赃,这些活动,叔宝兄不肯做;若肯做,怕不起一个铜斗般家私?”叔宝道:“这负苦衷,咱家不做。不知兄家可有好马么?”贾润甫道:“昨日正到了些。”两个联袂到后槽,只见青骢、紫骝、赤兔、乌骓、黄骠、白骥班的五花虬,长的一丈乌,嘶的,跳的,伏的,滚的,吃草的,咬蚤的,云锦似一片,那一匹不是:
高岗连野起,古木带云阴。红绣天孙锦,黄飘佛国金。
一日,樊虎来见秦琼道:“迩来齐鲁空中凶荒,贼盗生发,官司捕获,都不能了事。昨日本州刺史,叫我招募几个了得的人,在本郡访拿。小弟说及哥哥,道哥哥技艺绝人,豪杰盖世;甘心让哥哥做都头,小弟作副。刺史欣然,着小弟请哥哥出去。”秦琼道:“兄弟,一身不属官为贵。我累代将家,若得志,为国度提一枝兵马,斩将搴旗,开疆展土,博一个荣封父母,荫子封妻;若不得志,有这几亩薄田,几树梨枣,尽能够扶养老母,抚养妻儿。这几间破屋,中间村酒雏鸡,尽能够知己谈笑;一段大志,没按捺处,不会吟诗作赋,鼓瑟操琴,拈一回枪棒,也足以耗损他,怎低头向这些赃官府下,听他批示?拿得贼是他的功,起来赃是他的钱。另有我们费经心力,拿得几个强盗,他得了钱,放了去,还道我们诬盗。若要咱和同水密,反害良民,满他饭碗,咱心上也过不去,做他甚么?咱不去!”樊虎道:“哥,官从小大来,功从细积起。当初韩信也只是行伍起家。你不会拈这枝笔,做些甚笔墨出身,又亡故了先前白叟家,又靠不得他门荫,只要这一刀一枪奇迹,能够做些谋生,还是去做的是。”
轩轩云霞气色,凛冽霜雪威棱。熊腰虎背势嶙嶒,燕颔虎头雄俊。声动三春雷震,髯飘五绺风生。双眸朗朗炯疏星,一似白描关圣。
说话间,只见秦琼母亲走将出来,与樊虎道了万福道:“我儿,你的志气极大;但樊家哥哥说得也有理。你整天游手好闲,也不是了期,一进公门,身子便有些牵系,不敢胡为;倘然捕盗立得些功,干得些事出来也好。我听得你家公公,也是东宫卫士出身,你也不成胶执了。”秦琼是个孝敬人,听了母亲一席话,也不敢言语。次日两个一同去见刺史。这刺史姓刘,名芳声,见了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