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荫点破来无迹,月影冲开去有期。
款蹴香尘冉冉移,畏行多露滑春泥。
第二题是《美人睡》:
半夜言情能委宛,罗敷诉怨最清楚。
卖花墙外声声唤,懒得抬身问是非。
明日绝夙起家,选了二三十个矫健宫娥去苑中伏着;又叫两个寺人,往召怀义,哄他进苑来。那怀义因宵来酒醉讲错,悔怨无及,又闻差人来召他,正要装点前非,即同二寺人从后宰门进宫。承平公主先令宫娥于半路传谕道:“太后在苑中等着,可快出来。”怀义并不狐疑,忙进苑来,宫娥引到幽僻之处,只见承平公主坐着,将一纸叫他看。怀义拿来一看,倒是王求礼请阉怀义疏的。两个内监,立即脱手割阉,又加痛打,不消半刻,怀义断气身亡,将尸首装入蒲包内,送到白马寺中,放火烧了,回奏太后不题。
昏黄楚国行云雨,狼籍梁家堕马妆。
盈盈十五惯娇痴,恰是偷闲谑浪时。
避雨莫窥眉曲曲,摇风多见袖垂垂。
国势到颠危之际,还亏那有手腕的出来,支倾振坠,做其中流砥柱;若都像那一班猪狗之徒,未有不把祖宗栉风沐雨之天下,拱手而付之别人。国号则改成周,宗庙则易武氏,视中宗、睿宗如几上之肉。岂知天不厌唐。拨乱归正之玄宗,早已挺生宫掖矣。
其雨日高谁适沐,日归河广不容刀。
第二题是《美人病》:
只见承平公主也呈上来,倒是《美人影》:
一日太后与三思在窗前细语,刚好昌宗兄弟出去。太后笑道:“我正拟九个美人题在此,要世人分做。”昌宗在案上取来一看,倒是美人浴、美人睡、美人醉很多好题目。尚未看完,只见承平公主携着婉儿的手走来。本来昌宗、易之,久与承平公主有染,太后亦微知其事,当日大师上前见了,承平公主道:“苑中荷花大放,母后怎不去看,却在此弄这个冷酷糊口?”太后笑道:“恰是同去看来。”随命摆宴在苑中,大师同到苑中来;只见啸鹤堂前,那荷花开得红一片,绿一堆,芳香袭人。太后道:“妙呀!两日荷花正在不浓不淡之间。”四围看了一遍,退席饮了一回酒。太后道:“本日之宴,实为赏心,宁肯有诗无花,岂可有花无诗?”婉儿道:“恰是花、酒、诗四美具矣,岂可使他虚负!”承平公主道:“花、酒、诗只要三样,为何说四美具?”婉儿道:“莫非人算不得一美的!”大师笑了一回,易之道:“荷花吟咏甚多,何不以人喻之,方不盗袭。”太后道:“五郎之言甚善。刚才诗题尚在上宫,快写出来。”昌宗道:“在臣袖中。”取来送与太后,太后接了笑道:“题目刚好十二个,只要随便描述,不要写出宫闱中成分,可拈阄取题,六人在此,一个做两首。”便命婉儿写了十二个阄子,成团儿放在盒儿里。先是太后拈了两个,其他各各拈齐。太后先向上边桌上,执笔而写;公主与婉儿两个,向中间东首桌上做;三思与易之、昌宗,向近窗桌上凝神。太后未几时已做完,起家道:“聊以涂鸦,殊失命题之意。”世人齐来看,只见上写道《美人醉》:
悄裹常州透额罗,画床绮枕皱凌波。
绦脱渐松衫半掩,步摇徐解髻重盘。
何事跟随不暂离?惯将肥瘦与人知。
莫道老妖捣蛋,偶然却甚通情。
太后看了笑道:“我说你是惯家,自与人分歧;即便梓行于世,人亦不认是宫闱中做的。”只见三思也写完,呈将上来。太后一看,倒是《美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