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能言更能悟,何可儿而不如鸟。
调寄《朝中措》
宫人学作疆场人,阵号风骚乐事新。
一日风骚阵上,宫女克服了,杨妃命按例罚内侍们二斗酒,将金斗奉于玄宗先饮。玄宗亦将金杯赐与杨妃说道:“妃子也须陪饮一杯。”杨妃道:“妾本不该饮,既蒙恩赐,请以此杯与陛下掷骰子赌色;若陛下色胜于妾,妾方可饮。”玄宗笑而许之,高力士便把色盆骰子进上。玄宗与杨妃各掷了两掷,未有胜负,至第三掷,杨妃已占胜色,玄宗将次输了,惟得重四,能够转败为胜。因而再赌赛一掷,一头掷,一头呼喊道:“要重四。”只见那骰儿展转很久,刚好滚成重四双双。玄宗大喜笑向杨妃道:“朕呼卢之技如何?你可该喝酒么?”杨妃举杯说道:“陛下洪福齐天,妾虽不堪杯斝,何敢不饮。”玄宗道:“朕得色,卿得酒,福与共之。”杨妃拜谢立饮,口称万岁。玄宗回顾高力士说道:“此重四殊合人意,可赐以绯。”当时高力士领旨,便将骰子第四色,都用些胭脂点染,现在骰上红四自此始。恰是:
自此宫中饮宴,即创为风骚阵之戏。你道如何作戏?玄宗与杨妃酒酣以后,使杨妃率领宫女百余人,玄宗本身率领小内侍百余人,于掖庭当中排下两个步地,以绣帏锦被张为旗旛,鸣小锣,击小鼓,两下各持短画竹竿,嬉笑号令,相互戏斗,若宫女胜了,罚小内侍各喝酒一大觥,要玄宗先饮;若内侍们胜了,罚宫女们齐声唱歌,要杨妃自弹琵琶和曲。此戏即名之曰风骚阵。时人觉得宫中之游戏,忽一变成战役之状,乃不祥之兆。有诗云:
冯神威赍了圣旨,星夜来至范阳,禄山已窥测朝廷之意,且又探知杨国忠有这很多说话,心中非常愤怒;及闻诏到,竟不出迎。冯神威不见安禄山接诏,竟自赍诏到他府第来。禄山乃先于府中大阵兵仗,摆列得刀枪密密,剑戟层层,旗号耀日,鼓角如雷。冯神威见了,心甚惊奇。安禄山踞胡床而坐,见冯神威赍诏而来,也不起家驱逐,冯神威开诏宣读毕,禄山满面怒容说道:“传闻贵妃克日于宫中,也学乘马,吾意官家亦必爱马,我这里最有好马,故欲进献几匹。今圣旨既如此,我不献亦可。”冯神威见他恁般作威做势,意态高傲,说话冒昧,必不怀美意,遂不敢与他争辩,只要唯唯罢了。禄山也不设席接待他,且教他出就馆舍。
且说杨妃思念雪衣女,不时堕泪。他这一副泪容,愈觉嫣然敬爱。是以宫中嫔妃侍女辈,俱欲效之,打扮已毕,轻施素粉于两颊,号为泪妆,以此相互炫美。识者已早知其觉得不祥之兆矣。有诗云:
览卿表献马于朝廷,具见忠悃,朕甚高兴。但马行须夏季为便,今方秋初,正田稻将成,农务未毕之时,且勿行动。俊至夏季,官自给夫部送来京,无烦本军跋涉之劳,特此谕知。
他日渔阳鼙鼓励,堪嗟玩耍竟成真。
杨妃常日爱这雪衣女,虽是那鹦鹉敬爱可喜,然亦因是安禄山所献,有爱屋及乌之意。在本日悲念,亦是感物思人。那边安禄山在范阳,也常想着杨妃与虢国夫人辈,奈为杨国忠所忌,难续旧好。他想若非夺国篡位,怎能再与欢聚,是以日夜欲提兵造反,只为玄宗待之甚厚,要俊其晏驾,方才起事。叵耐那杨国忠不时寻事来挑逗他,意欲激他反了,正欲以实己之言。因而安禄山也生了一个事端来,挑逗朝廷,遂上一章疏来,请献马于朝廷。其疏上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