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闻失容分军还，不敢长驱入两京。
哥舒翰见圣旨降下，峻厉切责，势不能止，抚膺恸哭一回，遂整饬步队，引兵出关，与崔乾佑之兵，遇于灵宝西原。贼兵据险以待，南向阻山，北向阻河，中向隘道，七十余里；王思礼等将兵五万俱前，副将庞忠等引兵十万继进。哥舒翰自引兵三万，登河南高阜，杨旗擂鼓，以助其势。崔乾佑所率不过万人，部伍不整，官军瞥见，都皆笑之；谁知他已先伏精兵于险要之处，未及交兵，佯为偃旗曳戈，仿佛要逃遁的普通。官军懈不为备，方张望间，只听连声炮响，一齐伏兵多起。贼众乘高抛下木石，官军被击死者甚多，隘道当中，人马受束，枪杆俱不施用；哥舒翰以毡车数十乘为前驱，欲藉觉得抵触；崔乾佑却以草车数十乘，塞于毡车之前，纵炎烧焚。恰值当时东风发作，火趁风威，风因火势，烟焰沸腾，官军不能开目，妄自相杀，只道贼兵在烟焰中，一齐把箭射将去，及知箭尽，方知无贼。乾佑遣将，率精骑数万，从山南转出官军以后，首尾夹攻，官军骇乱，大败而奔。或弃甲鼠匿，而逃入山谷，或抛枪驰驱，或误入河中，灭顶者不计其数。后军见前军如此败走，亦皆自溃，河北军瞥见，也都逃奔，一时两岸官军俱空。这一场好厮杀，但见：
当年幸脱安禄山，白首竟陷李希烈。